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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家百年族规,继承人只有结婚了,才能得到族徽戒指,成为真正成为掌权人。
而朝徊渡虽然实际掌权。
但还缺了最重要的信物。
去年朝老爷子病重,朝徊渡在朝氏实际掌权后,六亲不认,将公司所有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蛀虫全部换掉,其中包括朝家直系族亲。
这半年来,族亲闹个不停,以朝徊渡没有族徽戒指为由,说他这个位置坐得名不正言不顺,没资格把他们赶出朝氏集团。
朝徊渡流淌着朝家的血,欲望、野心、掌控、权势以及不甘人下。
所以朝老爷子笃定,即便为了族徽戒指,孙子也会应下婚事。
朝徊渡修长指骨微微屈起,漫不经心地敲了下栏杆,这次倒没推拒:“您说的对,我确实该结婚了。”
“您喜欢端庄贤淑,温柔贴心的孙媳妇?”
朝老爷子面色松泛了些:“喜欢极了。”
朝徊渡:“一定让您满意。”
这厢。
檀灼还窝在沙发里怀疑人生。
毕竟听到她这样肤白貌美,身娇体软大美人未婚妻的自荐,对方第一反应竟然是笑!
檀灼先是炸毛,而后开始怀疑自己。
听说这些大家族的继承人,都愿意选娴雅端庄的妻子。
她不小心暴露本性了?
檀灼脑洞一开,根本停不下来。拿起搁在沙发的企鹅抱枕。
细指攥紧了抱枕两侧的小翅膀,无意识用力,原本泛着淡粉的指尖都发白了。
下一刻,伴随着房门开启,灯也被打开。
原本昏暗的室内,猝然亮了起来。
是朝徊渡回来了。
檀灼条件反射地坐直了身子,松开了被揉搓到小翅膀都变形的企鹅,双手放在膝盖,维持乖巧端正的仪态,第一时间问道:“婚书是真的吗?”
男人沉敛从容的嗓音徐徐传来:“是真的。”
紧接着,他从茶几下方拿出婚书的另一份,不紧不慢地推到檀灼面前,“你可以看看。”
就着明亮炽白的灯光,檀灼也拿出随身手包里塞着的婚书铺在茶几上,两份婚书摆在一起,明显可见,是同一年份的薄绢纸。
字迹与印章皆一模一样。
婚书果然是真的!
峰回、路转?
就在檀灼迟疑着要说什么时。
朝徊渡仿佛看穿她的心思,直奔主题:“檀小姐,结婚吗?”
“啊?”
檀灼愣了下,吃惊之余低呼出声,“结婚?”
这下是真被吓得酒彻底醒了。
她起初真没野心勃勃到成为朝怀渡的合法妻子。
方才试探着自荐给他当老婆,也仅仅是为了落定‘朝徊渡未婚妻’的身份!
根据让步效应——首先提出一个大要求,然后提出一个同类性质的小要求,这时小要求更有可能被接受。
所以她率先提出给他当老婆,按照传闻中朝徊渡的行事作风,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
这样她再顺理成章退让一步,拿出那封婚书,不要求对方履行婚约,只要让她暂时顶着未婚妻名头行事就行。
计划非常完美。
然而第一环就出了意外……
檀灼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试图捋清这团乱麻。
不得不说,朝徊渡这个提议,与她而言,跟天上掉馅饼没区别。
朝徊渡没催促她。
气定神闲地在对面坐下,开始煮茶。
男人动作极为优雅,是那种真正名门世家浸润出来的出众气质与礼仪修养,像是画中人一样。
在檀灼细品朝徊渡时,朝徊渡也在欣赏她。
坐在沙发上的少女,此时歪着小脑袋,用那双眼尾泛粉的桃花眸打量人,天鹅颈纤细脆弱,似一碰即折的娇花儿,漂亮珍稀。
檀灼有点不明白。
她向来不是那种弯弯绕绕的性子,沉吟片刻,还是问出口:“你为什么娶我?”
反正不可能一见钟情。
倒不是檀灼妄自菲薄,而是这男人看她的眼神,根本没有情爱,无波无澜,浑身上下写满神圣不可侵犯矜贵气场……
朝徊渡偏冷的音质淡而平静:“我刚好缺个肤白貌美,温柔体贴的老婆。”
听到这话,少女极为蛊人的眼尾忽而低垂下去,试图掩住眸底的心虚。
有时候个人简历会有那么一点点的艺术性美化,这是职场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作为集团掌权人的朝总,应该会理解吧?
那、她应该不算骗婚?
朝徊渡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气定神闲地将冒着白色热雾的茶水推过去,“醒醒酒,考虑清楚明天再决定。”
望着男人冷白修长的指节,檀灼眼睫微动,其实她酒早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