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琦安更倾向于后者。

五幅画作，五个恶灵，所对应的画作恰好都和费劳尔介绍给自己的那五幅画作有关系，除了《爱人》这幅画作所表现出来的场景有些奇怪之外，其他的画作全都一一对应上了，说是刚好碰巧，宋琦安是根本不会相信的。

可如果费劳尔真的有意要害他的话，为什么要从跳楼灵的手中救下他呢？又在他使用钢笔灵签上自己的名字时想要阻止他？

再者，宋琦安在使用钢笔灵后所看见费劳尔的模样很奇怪，就好像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这些恶灵和费劳尔究竟有些什么样的关联？是同谋，还是敌对？而且，那段扑朔迷离的主线剧情和自己所扮演的这个角色及其费劳尔又有什么关系？

但目前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想要知道这些答案，全部都要重新回到副本当中去寻找。

想了想，他最终不得不忍痛放弃了自己已经过完一半的剧情副本，宋琦安重新选择了刚开始的第一个存档，准备一切从安检员发放卡片的时候开始。

笔尖离开卡片纸面上的那一瞬间，系统突然传出来了一阵幽幽地叹息声。

【请玩家收入安检员所给的卡片后，记得将签字笔也给顺便带走。】

语气何其哀怨，何其恨铁不成钢。

宋琦安狂怒，朝着系统骂道：“你这个马后炮！要你有何用？！”

他收起了手中的卡片，又将笔也给揣进了怀中，随后气势汹汹地走进了美术馆当中。

等他再次苟过了开局的一连串高能，探查完了三只恶灵，准备搜罗剩下来的两只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一次经过了系统的提醒，他并没有忘记拿笔，自然也不需要费劳尔替他去借笔，那么这个钢笔恶灵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这段剧情当中呢？或者说，这钢笔恶灵还会出现吗？

万一它要是干脆直接不出现，那他岂不是要硬生生的错过这个任务？

这可不太行。

宋琦安略一思索，找了个背对着费劳尔的缝隙，将签字笔给插进了裤兜里面藏了起来，面色如常地对费劳尔道：“你现在去帮我借支笔来，越快越好。”

费劳尔毫无怀疑，连忙点头道了句好，便匆匆离开了。

趁着费劳尔离开的功夫，宋琦安立刻抽出了裤兜里的签字笔拿出卡片，在上面匆匆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存档成功。】

他签完字后，立刻将笔给藏了起来，刚把笔藏起，面前突然有人递给过来了一支水性笔。

“你需要笔吗？”

那个人朝着他闷闷地问道。

宋琦安一愣，他抬起头来，面前是一个穿着一身白灰衣服的人，脸上则被一块黑色的纱布给蒙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眼睛裸露在外面。

他并不是用手将笔直接拿给宋琦安的，而是用袖子将笔给裹起，垫着笔递给他的。

他的四肢看上有些不太协调，就连隔着袖子递给他那支笔的手看上去都有些奇怪。

“我借给你笔，你也得拿我一样东西和我作为交换。”男人的声音有些沉闷，听上去并不像是从嘴巴中所发出的，“你愿不愿意和我交换？”

宋琦安闻言，有些谨慎地向后退了一步，一般在游戏中出现了这种情节，多半就要离高能不远了，他将左手抬了起来，朝着男人摆了摆手：“不用了。”

“我借你笔，你也得借一样东西和我作为交换，我们应该公平交换。”男人执着地重复了一遍他刚刚所说过的话，并朝着宋琦安一步又一步地缓缓走来。

宋琦安每向后退一步，那人便也跌跌撞撞朝着他的方向往前走一步，并且那人每走一步，那白灰色的衣服从关节处就开始濡湿变黑一分，仿佛有血渗出。不仅如此，他还闻到了那人身上所飘出来的一股浓重的腥臭味。

这浓重的腥臭味让宋琦安头皮发麻，他再一次开启了圣经，周围的场景立刻变得模糊起来。面前那奇怪的男人在他的眼中瞬间脱下了混乱而奇怪的伪装，面前的哪里是什么的人啊，分明是一具胡乱拼凑而成的人体，在这具胡乱的人体当中，一个只有半颗头的颅骨，看上去十分的显眼！

【当前任务：寻找画展诡异之处（4/5）】

人体应该原本应该是手的位置被缝上了两只脚，而原本该是颅骨的位置则被缝上了两只拼接在一起的手，肚子上则被安上了半颗头颅，那头颅上则只安了一只倒立长歪着的鼻子，而一双眼睛则长在了那半颗头颅的里面！

每一处被异常拼接着的诡异地方都在不停地流出血来，血则沿着双腿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