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也自然也感觉到了那股压迫感，扫了眼状态还算OK的祁连：“你倒是出息了，过来出货。”

南山玉和白竹指望不上，她和祁连一人拎着两头猪分别放置到四个传送带上，猪被放上传送带时，周身的禁锢被解除，突然开始剧烈挣扎，但传送带上似有某种力量将它固定在上面，无论它叫得多惨，挣扎的多剧烈都无法摆脱。

唐也站在黑洞边，看着猪被一点点送下去，黑暗吞噬的瞬间，所有挣扎和声音全部消失，如同被另一个世界无声消融。

唐也皱眉，她似乎在下面看到一双眼睛。

她走到栅栏旁抓起一头猪问05和11：“合同是什么情况？和谁签订的？”

无论是小黑屋还是传送带带来的危险，在域中都勉强算得上正常，唐也已经有了推测，唯一一点都没有头绪的就是合同。

“你只管出货就行了。”11盯着小院内的情况，不耐烦道：“一个货哪儿那么多问题。”

“那你自己进来出货吧。”

唐也丝毫不惧，一副摆烂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坐在白竹身边，看着05，眼神挑衅。

11黑色猪脸上露出杀气：“你找死？”

“本来就没什么活路，死前拖着你们也挺好。”

05拽住发怒的11，当务之急是将货都送出去，它们面对一个危险都没有把握，如果合同再无法完成养殖场就彻底没救了。

“养殖场出货当然需要合同，具体出向哪里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只知道这些货如果不按时传送出去，养殖场会遭遇毁灭性的打击。”

它指了指传送带下的黑洞，那些黑暗如同有生命一般上涌，一条黑色的舌头贪婪地舔舐着空气，盲目地寻找可入口的食物。

唐也给祁连使了个眼色，两人又扔了四只货进去。

黑洞得到食物，退回去一些，蠕动着像是在咀嚼入口的食物。

“我们能看吗？”

05向前一步，警惕地看了看传送带：“你别得寸进尺。”

唐也：“你又不敢进来我为什么不能得寸进尺？要不你进来打我？”

05也是真的怒了，偏偏不敢上前：“你……”

唐也不再理会，自找了个地方等着05给出满意的回复。

南山玉和白竹在唐也对怪物的挑衅中回缓过来一些，白竹硬压下恐惧哆哆嗦嗦地凑过去：“唐，唐哥，我来吧。”

她接过唐也手中的猪。

祁连拍拍她：“这才对嘛，多大个事儿，大不了就是一死，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进域，脑袋别裤腰带上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别一天天只想着神叨叨的那些事儿，务实点。”

白竹：“……”

南山玉还记得自己的骄傲，小声为自己争辩了一下：“倒也不是单纯地害怕。”

这点，他和白竹深有感触，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默默不说话。毕竟人家唐也和祁连确实没受太大影响。

05来回踱步，最终还是道：“合同不能拿出来。”

唐也靠在栏杆上：“为什么不能拿出来？”

“我们拿不出来。”05叹了口气：“没有权利，合同和黑爷一样是养殖场的一部分。”

唐也退而求其次：“不给也行，在哪？有什么紧要的条款？”

要不是有传送带和黑爷，11肯定要冲进来撕了她，05听到唐也过分的要求也咬了咬牙，但面上仍然绷住了。

“不能说？”唐也挑了挑眉，嚣张之情溢于言表：“那就等你说了，我们再出货。”

黑洞中的黑暗舌头已经冒头，舔到传送带上。

不管有没有事儿这几个货都没办法活着离开，05可以咬咬牙告诉她，只是这里还有很多寻常巡逻的猪头人。

“你可以过来偷偷和我们说。”南山玉看出它们的顾虑，腿打着晃拎起一个货扔出去，唐也的样子学了三四分：“要不你们就把货拿走吧。”

05不断深呼吸，尽量让情绪保持在一个平稳状态，让猪头人们退后到一定距离，自己上前一些压低声音。

“合同，合同在养殖场最北边的工作间内。”

唐也能清晰感受到它想搞掉唐也却又无可奈何不得不说的情绪：“合同会自动生成需要出货的数量和买家，具体条款只有三条。”

“一、进货需按量，不可超养殖场标准承载量；

二、保证每个货都达到200斤；

三、按时出货。”

“三条规则，任何一条都不能违背。”

05一口气把知道的能说的都说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再不出货就来不及了。”

唐也都能听到它咬牙的声音，她抬了抬手，祁连三人扔了几个货进传送带，便又停下动作，等着唐也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