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韩国信的事我会想办法。"
"可是大人……"韦捕头还想说什么时,两道窈窕的人影端着一碗东西走进书房,刚好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大人,喝个甜酿吧。"白苑儿笑容可掬地说,一点也没有发现气氛怪异。"韦捕头也在。"她微微一福地打招呼。
"他正要走。"秦千里示意担心的韦捕头退下。
微一犹豫,韦捕头点点头离去。心事重重的他没有跟花落水打招呼,令站在白苑儿身后的花落水,有着深深的失落感。
"大人,那我也下去了。"花落水有些黯然的离去。
花落水一走,白苑儿也发现了不对劲。从那日自陶员外家的喜宴回来后,他们两人就一直处得很好,干娘见到韦捕头时,不会凶巴巴的欺负人,反而显得小女儿般的娇羞,而憨厚的韦捕头,也常常望着干娘的身影傻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你刚刚在跟韦捕头谈什么?他好像不太高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什么,谈点公事罢了。"秦千里从书案后走出来,拉着她一起在椅子上坐下。"你煮了什么给我吃?"
"百合甜酿,干娘教我做的,你尝尝。"她起身走到书案旁把百合甜酿端过来,递给他。
"你喂我。"他并未接过碗,大手揽着她在他腿上坐下来。
白苑儿娇嗔的啐他一口,舀了匙甜酿到他口里。
"好不好吃?"
"好吃。"秦千里赞不绝口,直夸她好手艺。"有你在,我有好口福了。"在她颊上啄了一口。
"少来。"她娇羞的轻笑,又喂了他一口。"你觉不觉得干娘跟韦捕头是天生的一对?"
"花落水跟韦捕头?"乍听之下,秦千里有些不敢置信。"你没看错?"
"干娘的事,我怎么会看错。"要是胡乱说出去,只怕坏了干娘的面子。
"要我采探韦捕头的口风?"
她点点头,"干娘三十五了,韦捕头四十,两个人年纪相当,但干娘毕竟出身青楼,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所以……"
"我懂你的意思。"秦千里拿下她手中的碗,将她转身面对自己。"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的出身。"
"我知道。"她再傻也感觉得出来他待她的好。"只是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像你一样不介意呢?"
她真的希望干娘会幸福。
秦千里除了名分没有给她之外,他所有的情都已经给了她。
她明白他是个不愿受束缚的人,所以不认为一纸婚约有多重要,他自由惯了,不愿被拘束。
可这样就够了吗?
还是她仍然不足以令他安定?"
"我相信韦捕头会的。"秦千里不了解她的心思,只当她眉上的轻愁是为花落水而起的。
"那就好。"白苑儿淡淡地说。
有了秦千里的居中拉线后,花落水和韦捕头的进展神速,不时可以看到两人愉悦的聊天。
韦捕头进府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不过都只是来去匆匆,看了花落水就走。
花落水和白苑儿几次询问他为何如此忙碌,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回道:"官府的案子,女人家少管。"
除此之外,他待花落水还是温柔的,所以近来不时可以看到花落水脸上的笑容。
"苑儿。"在院子里舞了一趟剑后,花落水用手擦掉额上汗水,回头就见她站在树下沉思。
"想什么?"花落水走过去,慈爱的看着她。
白苑儿微摇螓首,走到一旁的亭子里坐下,一旁伺候的婢女立刻倒了杯茶奉上。
"我在想大人的年纪。"
"又叫大人,不怕他听了不高兴吗?"花落水跟过去,喝着婢女递上来的茶。"他大概二十六、七了吧,想他的年纪做什么?"
这丫头也真是的,明知秦千里不喜欢她疏远的称他"大人",却硬是不改口,执意叫他"大人",也难怪秦千里要生气。
也是秦千里有情,不但赎了苑儿,还把她一起接进府里,让她得以享清福,不用再瞧着男人脸色过日子,这都是因为他看重苑儿的关系。
"二十六、七了,也该是成家的年纪了吧。"白苑儿若有所思的低喃。
早上起床时,听到丫鬟们窃窃私语的提到,有位大官又托媒人来为闺女做媒,还说不嫌弃白苑儿,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做个偏房。
虽然明知秦千里不会答应,但不知怎么地,她的心就是快乐不起来。
为什么想跟她抢男人的女人这么多呢?
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彷佛永远不死心似的。
花落水不解的看着她,"这不是成家了吗?别忘了你是他的──"
"什么也不是。"白苑儿打断她的话,也阻断了她的遐想。"我不过是他买来暖床的侍妾,府里很快就会有新女主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