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闻着香味四溢的热粥,饿得两眼发晕的白苑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秦千里不以为意的盛了碗热粥,小心翼翼的吹凉。
"这可不行,饿坏了怎么成?"
"为什么不成?我吃不吃饭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饿死了你不正好省事吗?不用为我这个通缉犯操心了。"看他递过来一匙热粥,她轻哼一声的移开脸。
其实她先前不吃饭,是因为担心干娘,担心她被自己连累,所以才一点食欲都没有,现在知道干娘没事了,她才感觉到肚子饿得饥肠辘辘。
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回去了,干娘不知道会着急成什么样子?从她十二岁被卖到寻芳阁开始,一直是干娘在照顾着,干娘可说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要是因为她而害干娘被抓,那她宁愿死,也要保全干娘平安无事。
"你死了我怎么会开心呢?我舍不得你呀!"秦千里双目含情的望着她,趁着她怔忡之际,喂了一口粥到她嘴里。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白苑儿嗤之以鼻,不自觉地咽下那口粥。
他这副欺骗姑娘的神情,她在寻芳阁里见多了,才不会笨得上当。
这个多情巡抚,只要是姑娘都喜欢,游戏花丛的手段,高明的叫人佩服;他是女人的煞星,男人的死对头。
人见人厌,最好死于非命。
"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什么讨厌我?"利用她分神之际,他又喂了她一口粥。"我自认风流逸荡,冠绝群伦,才华洋溢,集所有优点于一身,没理由让你这么讨厌才对。"
"讨厌你还得有理由吗?"光他那张见到女人就笑的俊颜,就足够令她反感了。
"你不知道你玩世不恭的样子有多恶心。"
"原来你是在吃醋啊。"
"胡说!谁吃你的醋?"白苑儿娇斥的一瞪,又不自觉的将他递到嘴边的粥吞了下去。
"不吃醋,怎么会在意我的玩世不恭,与姑娘们调情呢?"小丫头分明是喜欢上他,只是自己不知道。
就说嘛,凭他这副人间少有的俊朗面貌,有哪个女人不爱?
"你年纪还轻,不懂得欣赏男人的风流,男人啊,经验越丰富越好,待你尝过男女之间的情爱后,你就知道了。"
一碗热粥在不知不觉中,喂她吃完了,秦千里伸手又添了一碗。
"哼!你的经验丰不丰富关我什么事?你是大官,我是罪犯,我们两个永远是死对头。"这种厚颜无耻的话他也说得出来,亏他还是朝廷的官员。
"说到官,让我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怎么样,要不要把另一个同伴供出来?劝她自首总比被抓好,或许我可以从轻量刑。"
"你作梦。"白苑儿伸手挥开他又递过来的汤匙,神智清醒的警戒。
想不到她竟然在毫无意识下被他骗着吃完了一碗热粥。
那碗热粥是他一口一口喂的,他为什么要待她这么好?
是怕她饿死,难交代吗?
还是……因为好心?
莫名地,白苑儿心里起了一阵悸动。
秦千里望着她,思忖了一下,"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是谁。"
闻言,白苑儿浑身紧绷了起来,"你别乱猜。"
他狡猾的一笑,"我都还没说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是乱猜的?"
"我……我是说你别……别胡说八道的乱冤枉人。"
"有没有乱冤枉人我不知道,但我听嬷嬷说你自小被她买来,除了花落水这个干娘外,没有其他的亲人了,所以……"
"不是干娘。"白苑儿心一慌,不自觉地怒喊出来,等她惊觉到自己的不打自招,慌得连忙解释,"不……不是……我是说……干娘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你是鬼面大盗,还是不知道你已经被抓?"秦千里问得笃定,显然已经认定了花落水就是她的同伙。
"你一定要这么冤枉好人的话,我也没办法。"她抬起头瞪着他,双手微抖的紧握着。"说吧,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秦千里啧啧的摇着头,挂笑的嘴角微扬着,玩味的打量着她。发现她其实是个纤瘦娇小的可人儿,清丽却不俗艳的五官,身材均匀而修长,肌肤白嫩似雪,换下鬼面大盗所穿的青衣劲装,穿上他命人送来的白衣长裙,更加凸显出她曼妙的身段,尤其是她黛眉轻蹙的模样,别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他怀疑见钱眼开的老鸨,何以会放过这么一棵足以迷倒众生的摇钱树?
蓦地,他生起一股想保护她,为她脱罪的想法。
"如果我要你把赃物全部交出来呢?"
"不行,我需要那笔钱。"她想也不想的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