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湿润，微带着血丝，唇瓣上也被咬破了口子，将那唇染得更加妖媚几分。

一手护着自己身无着物的胸前，歪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就像是风中飘零的落叶摇摇欲坠。

慕廷周起身，捡起地上的散落的衣物，不一会儿就穿戴整齐，仿佛又回到了往日那般的斯文败类。

他走上前去，居高临下，伸手抬起俞相思的下巴，看着那张泪眼婆娑心如死灰的漂亮脸蛋。

“你知道怎样报复一个人最为痛快吗？不是一刀子解决了他，而是控制在自己手的手掌心……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是报复，最为有效的报复。而且，我可是一个守法好公民，报仇的手段有很多，我才不会自己作死。”

这一刻，俞相思绝望了。

她轻笑着，语气不卑不亢回答：“真是受教了。”

那样的神色带着一抹直面死亡的镇定自若，甚至是倔强无畏。

慕廷周神色微诧，俊逸的眉头蹙起。下一刻直接踹开了身后的玻璃桌，推开了包厢门离开。

夜色。

俞相思狼狈不堪地离开了金碧辉煌。

一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直接一股脑地钻进浴室里。

愤愤地搓着身上的污浊。

哭了好久，她才走出来。

这时，她回过神看着卧室里墙上挂着的舞蹈服，又望了望那窗户，一时间有些孤立无援。

她想不到和谁求救，又能有谁能够拉她一把……

一声电话铃声响起，惊扰了她的思绪。

第12章 久违

她拖着酸痛的身子，走过去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并不准备接，只以为是个骚扰电话。

可是，当挂断之后，约莫着过了两三秒。那个陌生的号码再一次打了过来。

无奈之下，她滑动手指，点开了接听。

对面便传过来一个久违而又熟悉的声音。

“小思，最近好吗？我回来了。”

是个极为温暖的声调，下一秒便将俞相思的心牵动起来。

她愣住了，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

对面又传来一句：“是我向丁婉打听你的消息，她说你最近换了号码，所以我就主动打了过来。”

他们二人总是这样心有灵犀，独有的默契。不管是作为男女朋友还是分手之后……

俞相思抿着苍白的唇瓣，声音微弱如幼猫：“我很好，晋舒。”

没有开灯，俞相思站在窗户前，慢慢地把窗帘拉开一个小小缝隙，墨瞳隐约带着一抹慌张，透过缝隙注视着窗外楼下的一切。

昏暗的路灯下面，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从她离开金碧辉煌会所再回到出租屋，一路上那辆面包车就像是个幽灵，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她收拢思绪，将手机抵在耳边。

“就在前两天，刚回国不久，海城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我刚出车站就差点迷了路。”程晋舒无奈说着。

“这两年确实变化很大。”她也极为认同。

沉默半晌，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直到程晋舒主动打破安静。

“小思，之前的事我还没有放下，你呢？两年前你把我骗到迦迈岛，自己却一个人逃走了，为什么？你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吗？这一次……能不能索性全都告诉我？”

下一刻，掩埋在俞相思心底的那份情绪，再也抑制不住。

她呜咽一声，在发觉到自己情绪失控之际，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稳定情绪回答：“晋舒，我没有苦衷。”

程晋舒哑然一笑，“小思，你丢在海底的那一枚蓝色眼泪，我找到了，只是它莫名就碎了。但是你从前说过，只要我把蓝色眼泪找回来，就和我和好，这话还作数吗？”声色带着一抹期盼，和欣喜。

她先是一愣，随后快速回想起，程晋舒口中的蓝色眼泪。

“你…”

颤抖的声音像是小猫的呜咽。往日的回忆，就如同洪水猛兽来袭一发不可收拾。

那个傻子，他还真的去海底找蓝色眼泪项链了……

真是疯的不要命了。

她哭了，再也止不住的抽泣。

程晋舒发现了俞相思的不对劲，拼命地问着：“小思？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我说错了话？”

言语之中满是焦急。

由不得俞相思伤感，手机传来了震动，她怔住，将手机的信息页面打开。

赫然几字：接电话。

就让他以为是骚扰信息时，“小思回答我，发生了什么？”程晋舒焦急的话语又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愣神看着那个发信息的陌生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