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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黄谦那群人,就连其余的无辜人们,在他的目光之下,也全被吓得面色如土,她要是再不出来打圆场,只怕有人要吓哭了。
“我尽量克制。”南宫远说道,冰冷的气息在她的轻抚下,转瞬消失无踪。
黄谦敢起勇气,又想开口。“喂,姓南宫的——”
“黄爷,您的声音能小一些吗?”她打断他的咆哮。
“怎么,声音大一点,你这娘儿们就怕了?”女人就是女人,胆子比猫儿还小,只要稍微大声些,就要开始掉泪。
银银摇头。“我不是怕,只是觉得阁下这样,实在很像是打不过人,所以张口乱吠的战败之犬,难看得很呢!”她语气平和,骂人不带脏字,轻描淡写的嘲弄对方是上门吠叫的狗。
不少人围在四周看热闹,听见她的讽刺,全都佩服的报以热烈掌声。
黄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这女人看来柔弱,实际上牙尖嘴利,说出的话刺耳极了。
“你这女人——”他低咒几声,脸色难看的转开头。“我不跟女人说话。”他嘴硬的说道,尽力维持男性尊严。
银银耸肩,在南宫远的扶助下,轻巧的跳上回廊,清澈的眼儿打量着黄谦,一脸似笑非笑。
哼,不跟女人说话?是辩不过她,自个儿找台阶下吧!
“要回屋里去吗?”南宫远问道,抱着她往屋里走去,看都不看黄谦一眼,像是他压根儿不存在。
“都好。”她慵懒的回答,小手拖拉着披肩,脑袋则窝在他的肩上,舍不得离开。
黄谦又不干不净的骂了几句,不死心的追上来。“南宫远,你给我站住!我听见传闻,说你跟一个京城商人接洽,要把瓷器卖去北方,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咆哮道,气愤这对夫妻愈走愈远,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好歹也是个腰缠万贯的商人,无论到哪里,都有人忙着鞠躬哈腰,可从不曾被这么冷落过。
这几句话没让南宫远停下脚步,倒是引起银银的兴趣,她蹙起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抬头向丈夫求证。
“他说的京城商人,就是你先前说的,有过口头之约的人?”她问道。
南宫远点头,没有透露更多。
看来,对南宫家的瓷器感兴趣的人还真不少呢!
京城的瓷业,一向由严家独占鳖头。她暗暗猜测,与南宫远达成协议的京城商人,极可能就是严家的长子严耀玉。
唔,是严大哥来到南方了,还是严家另外派人来做这笔生意?或许她该请严家的人,帮忙送个口信回京城,告诉大姐,这场乌龙婚事已经弄假成真。
钱府与严家,表面上竞争得激烈,私下交情却不恶。大姐处处挑衅,严耀玉总不以为意,甚至称得上是手下留情,对其他姐妹们,更是疼得有如自家妹子。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个芽,立刻又被她自个儿否决。
不行!不能透过严家,更不能透过严大哥,大姐会气炸的!
众多事情在银银脑子里绕啊绕,黄谦则是在一旁又吼又跳,吵得她无法专心。
“就因为那个京城商人,另外送了个漂亮女人给你,让你大享齐人之福,你就肯改弦易辙,扩大范围,把瓷器卖去北方了吗?”他酸溜溜的说道,表情恶毒。
女人?
众人议论纷纷,因为这惊人的消息,集体露出诧异的神情。
银银咬着红唇,被这一句话扰得有些心乱。她抬起小脸,看了南宫远一眼。他却面无表情,保持沉默,一句话都不说。
是黄谦在胡说八道吗?还是真有其事?抑或是她的猜测有误?严耀玉做生意,全凭真本事,可不需要动用美人计。
“这桩好生意怎能由你独占?不如你把新釉彩卖给我,让我分得利润——”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南宫远打断。
“不卖。”他淡淡的说道。
“你出再多银两都行。”
“我说了,”南宫远一字一顿,说得格外清晰。“不卖。”
银银眨着眼睛,多瞧了黄谦一眼。她想不到,黄谦竟也看出,南宫远正在利用新釉彩烧瓷器,虽然这人的礼貌差劲透顶,但是眼力倒还不错嘛!
云南的釉彩一旦正式用于瓷器上,寻常窑场不论是成本或是品质,都无法与南宫家相比,在优胜劣败的淘汰下,不出五年,窑场势必倒闭。
“你这是在断他生计?”她问得一针见血。
“是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说黄谦很讨人厌,但是南宫远会用上这种手段,肯定有特殊的理由。
深幽的黑眸锁住她,无言瞅了半晌,双掌分别搭上她的肩头。“他的窑场里,雇用贫苦人家的小孩开窑。”他注视着她,低声说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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