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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狼君(浣纱城系列之二)(33)

「是我,舞衣。」

卿卿应了一声,连忙起身开门。

「听楚狂提起,你夜里总是手脚冰冷,我让喜姨煮了一壶活血益肤的桂圆蜜枣茶,让你喝了,看能否好睡些。」舞衣已经换了件秋袄,缓缓走了进来。秋意跟在後头,手里端著药壶与瓷碗。

「让喜姨费心了。」卿卿福身。

「别这麽说,把这儿当你自个儿家吧!」舞衣笑著说,见秋意将茶壶摆在桌上後,便轻挥左手,示意她退下。

门被关上,屋内只剩 姑嫂两人。

「来来,别站著,我们坐下聊聊。」舞衣亲切的牵著她的手,来到桌旁坐下。

「你刚到挽纱城,一切都还习惯吗?」她一面说著,一面替卿卿倒了碗热茶。

可茶才刚递过去,卿卿却突然脸色一白,捣住了嘴,奔到一旁去乾呕了起来。

「怎麽了?你没事吧?」舞衣连忙走过来,取了手绢,替鲫卿擦著额上冷汗。

「没----大概是最近胃不太好----恶----」卿卿白著脸,抬首才开口,又是一阵恶心上涌,不由得再度转头乾呕。

舞衣愣了一下,一个念头闪过心头。

「你这情况多久了?」她追问。

「半个月左右。」卿卿缓过气来,轻声说道。

舞衣心下有些明白,接著又问:「闻著食物的气味,就会不舒服吗?」

卿卿点头。「是的。」

「早上的时候呢?」她不死心的再确定。

「呃,想赖床。」卿卿脸儿微红。

糟了,嫂嫂会不会觉得她很懒?

「楚狂知道这件事吗?」舞衣眼儿瞪得老大,伸手覆住胸口,知道自个儿的猜测,肯定有十之八九跑不掉了。

「知道啊!方才用膳时,他还追问,我是不是黄瓜吃多了。」哥哥每次问她时,脸色都好苍白呢!

舞衣低笑一声,想起前不久,丈夫才吃过黄瓜的苦头。

「有什麽不对吗?」卿卿好奇。

「没什麽不对。」舞衣敛起笑容,认真的看著卿卿。[只不过,我想-----」

「嫂嫂想什麽?」卿卿问道,有些不安。

「你大概是怀有身孕了。」舞衣轻声说道。

卿卿闻言一呆,手儿一松,茶碗跌在桌上,香甜的热茶洒了一桌。

「小心别烫著了。」舞衣连忙说道,拉著她的手,不让她收拾桌上翻倒的茶碗。

看卿卿的反应,这下子,十成十是真的了。

「我我我……那……那那----」刚被人点醒,卿卿慌了手脚,小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别慌、别慌。」舞衣拍著她的小手,要她回床边坐好。「没事的,一切有我。」

「我……他……」卿卿捣住小嘴,红了眼眶。

舞衣牵著她的手,注视著那双带泪的眸子,神情严肃。「卿卿,你和嫂子说,是不是对方,呃----用强的----」

一个年轻姑娘,失踪多日,会遭遇的危险,可比男人多上千百倍。她虽然心疼,却也不得不朝最糟的地方想去。

那张粉嫩的小脸,顿时热得发红,小脑袋垂得低低的,摇了摇头。

舞衣松了口气,总算露出笑容。

「是救了你的那个人?」

卿卿点头,两手在裙上绞著。

「你喜欢他?」她语音带笑。看来,是两情相悦了。

卿卿再点头,只觉得脸儿烫红得快冒烟了。

「那好办,来,告诉我,孩子的爹是谁,我帮你去说这门亲事。」舞衣热络说道,急著想办喜事。

亲事?!

卿卿猛然抬头,脸色煞白。「不要、不要,别去说.」

「为什麽?」舞衣不解。

「因为----因为----」卿卿咬著下唇,挣扎了好半晌,未了,才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出几个字。「是山狼。」

「山狼?!」舞衣惊呼一声,几乎吓傻了。

山狼?那个残酷暴戾、人人间之色变、传说中没半点人性的山狼?

「嘘----」卿卿将指搁在唇上,求嫂嫂噤声。

「是霍鹰救了你?」舞衣坐回床上,眼儿还是瞪得很大,一脸不可置信。

「你认得他?」卿卿狐疑,很诧异会在嫂嫂的口中,听见山狼的真名。

「当然认得。」

「我以为,挽纱城和山狼有恩怨。」卿卿迟疑的问,看嫂嫂的模样跟口吻,压根儿不像是正在提仇人的名号。

舞衣嫣然一笑。

「那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那时,山寨里当家的,是霍鹰的爹,那人几乎无恶不作,过路行旅,无一放过。直到霍鹰成了寨主,情况才有所好转。」

这些一年来,霍鹰劫富济贫,虽然顶著山贼的名号,却做收留流民的义举。就连这次挽纱城被攻陷,也亏得他领兵下山,助黑衫军一臂之力,才能顺利减了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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