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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一只手,将卿卿丢到床上。
「唉呀!」她轻叫一声,摔得有些疼。
「待着,不许乱跑.」黑眸扫来,瞪她一眼做为警告,直到她乖乖点头后,才又拎起小男孩,转身飞窜出门。
打了盆水,卿卿沾湿手绢,拭去脸上的泪痕。柔嫩的掌心,传来火烧般的疼痛,让她低低的申吟一声。
摊开掌心,这才发现,先前被碗盘割伤的伤口,因用力挥舞枯枝的动作,早已裂开,正在徜着些许鲜血。
她小心的将手浸在水中,仔细清洗伤口,好几次疼得直抽气。
「手怎么了?」
背后响起声音,卿卿吓了一跳,慌张的转身,将一双小手藏在身后。
「你----呃----你回来得好快。」她轻声说道,知道自个儿可能花上一辈子,都不能习惯他这无声无息的行径。
一辈子----她跟他,会有一辈子吗……
浓眉拧皱,黑眸中有不耐。
「我问,手怎么了?」他重复。
「呃----没什么----」她又缩了缩肩膀。
他眯起眼。「把手伸出来。」
「真……真的没什么……」卿卿后退几步,却撞着桌沿,压着伤口,立刻引发剧烈疼痛。
她抽了口气,眼角渗出一滴泪。
霍鹰有些恼火,猛然暴喝。「伸出来!」
那声震天雷,轰得卿卿颤抖不已,连忙乖乖伸出手。
一看见柔白掌心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割伤,霍鹰脸色一沉,抓握住她的手腕.
「这怎幺回事?」
「我----碗盘----」他的手劲不大,没有弄疼她,那样的抓握,甚至是有些温柔的,但他粗声的质问,还是令她忍不住结巴.
「你就不能安分些吗?」他呵斥着,握着她的手腕,一面忙着翻箱倒柜.
「我只是想帮忙----」她委屈的低下小脑袋,被他牵着在屋里乱绕.
责备的声音又传来,低沉的嗓音,在屋内有了回音.「我说过,不许去后头的.」
「呃----但是----山猫攻击他,他正在求救啊,我不能见死不救----」
「你连自个儿都顾不好,怎幺救人?」
「但我把山猫赶跑了啊!」她有些不服气,却只敢在嘴里小声抱怨.
他听见了.「那是运气好.」
贝齿咬着红唇,柳眉蹙了起来,气愤他那幺小看她,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的确上了山寨之后,她一直是成事不足的,可他也不需要说得那幺明白,仿佛她一无是处!
霍鹰打开木橱,在角落找出一只白瓷小瓶,他以嘴咬开塞子,将里头的粉末倒在她掌心的伤口上.
「啊!」卿卿倒抽口气,疼的想抽回手.
他紧紧握住,不让她挣脱.
「不要动!」
药粉渗进伤口,她痛得流下泪来,娇躯不住颤抖。
「很痛……」她低喊着。
见那双大眼又滚出泪滴,浓眉拧起,笔直的瞪着她。
半晌后,霍鹰低咒数声,粗鲁的将她往怀里一带。「别哭了,痛一下而已。」
他粗声说道。
「很痛……」小脑袋埋在他怀里,哽咽重复着。
他又低低骂了几句,才不甘愿的答道:「痛才好得快。」
其实,疼痛并不长久,不消一会儿,掌心已不再发疼,可卿卿仍眷恋着他的怀抱,有一声没一声的抽泣着,不肯离开。
睽违数日,他的怀抱、他的温度、他的味道,是那么的温暖熟悉。而且,她隐约察觉,他粗鲁的言行,其实包里着些许关怀。
虽然,那安慰技巧实在有待加强,可这样被他抱在怀里,拍着、抱着,她还是心头暖暖,觉得好感动、好感动----
一场大雨后,霍鹰带她入山去。
他要厨娘备妥饭菜,便带着她出了寨门。一路上,他们经过两条山涧、一座瀑布,不断往上走去,走了大半个早上,目的地却还在云深不知处。
卿卿提着篮子,踩着被大雨浸湿的落叶,气喘吁吁的跟在霍鹰后头。
他走得好快,加上双腿修长,一跨步就是她的好几步,她努力想跟上,但两人的距离却始终没有缩短。
啊,别----别走得那么快啊----
她在心里呼喊着,却没胆子说出口,怕他嫌她迟钝,会狠心的将她撇下。
「跟上来。」他站在前方,冷声说道。
「好----好----」别说加快脚步了,她连回答都好吃力。
「累了?」他皱眉,不晓得女人的体力,竟跟男人有这么大的差距。他走惯的山路,她走来像是要去掉半条小命。
这回,她连回答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虚弱的摇头。
霍鹰拧着眉,看了她艰难的走着,每走几步,就必须停下来喘息。半晌后,他朝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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