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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可惜,万金难换的好酒,落得跟其它酒同样下场,也是被咕噜噜的喝光,根本未被好好品尝。
听到酒没了,徐厚的眼睛里头,都快喷出火来了。
「没了不会去买吗?」他怒骂着。
仆人为难的低下头。
「但是……」
「但是什么?」他醉醺醺的叫嚷,满脸通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掏出袖子里的银子一扔。「拿去买酒,有多少就买多少!」
仆人诚惶诚恐的接住,那彷佛路边的石头似的,被随便扔过来,一锭沈甸甸的银两,瞧见银两上的官印,更加不知所措。
「徐大镖师,这可是相爷刚给的官银,您照例不都要存起来吗?」
大风堂里人人都知道,徐厚赚的银两多,但他不爱奢华,也没有不良嗜好,存在账房里的银两,已经足够他在京城买一楝豪宅,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了。
听见仆人的询问,他反倒更恼火。
「官银又怎么样?我看着就碍眼,全都拿去买酒,一锭都不许留!」他把一锭又一锭的官银,全都扔了出去。
那是他走了这趟镖,顺利带回夜明珠,当朝宰相公孙明德所给的酬劳--那也是,他把秋霜带进京城,亲自送到有婚约的袁家门前,所得到的报酬!
明明同样是银子,但这些官银,偏偏就像是长了刺,扎得他全身不舒服,急着想要快快摆脱,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
仆人不敢再多问,乖乖的一会儿跳高、一会儿蹲低,把暗器似飞来的官银,好不容易全都接住,这才恭敬后退,预备听命去买酒。
呜呜,到时候买了酒,他会不会又猜输拳,必须进来送酒?
苦恼的仆人低着头,刚踏出大厅的门坎,就看见一个身穿苍衣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迎面走来。
「上官大镖师!」仆人如见到救星,连忙开口。「您快进大厅去瞧瞧,徐大镖师醉得不象话,我们已经应付不过来了。」
「我知道。」上官清云点头;撩开苍色衣袍,朝着大厅里走去。「大伙儿放心吧,我这就去劝劝他。」
「是。」
在仆人感激与敬佩的注视下,迈步踏入大厅的上官清云,瞧见眼前的凌乱景象,即便是向来冷静的他,也不免微微的错愕。
向来整洁恢弘的大厅,已经被徐厚闹得凌乱不堪,满地的破碎瓦片,还有滚来滚去的空酒瓮,差点要让他以为,自己是踏进了,店小二集体罢工的酒肆里头,而不是大风堂的议事厅。
「上官,你、你来了……」造成这凌乱景况的罪魁祸首,坐在破瓦空瓮之中,赤着眼朝他挥手。「来,过来……陪、陪我喝酒……」
上官清云走到桌边,扫开椅子上的酒渍与碎瓦,这才能够坐下。
跟徐厚相识多年;就连身为好友的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性命相交的好兄弟,喝得这么的狼狈。
「你醉了。」他一语道破。
徐厚仰头,发出连声大笑,笑声却苦涩不已,像是野兽的干嚎。
「醉?笑话,我从来没醉过。」他摇头晃脑,连舌头都硬了,说话不清不楚。「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酒王要跟我比酒,我们比了一天一夜,他都醉倒了,我还不是没事?」
上官清云默默无语。
是啊,当年徐厚喝了一天一夜,都还清醒得很。但是,眼前的徐厚,跟当时的酒王一样,离醉倒也不远了。
瞧着好友不吭声,徐厚瞇起眼睛。
「上官。」
「嗯?」
「我说,你怎么不坐好?」他问。
「我坐得好好的。」
「胡、胡说,你直晃,晃得我头都昏了。」而且,上官是不是学了分身术?眼前出现一个上官、两个上官、三个上官……好多好多的上官,晃悠悠的重迭着教他看不清楚。
上官清云叹了一口气。
「是你醉花眼了。」
「我、我没醉!」他就是不肯承认。
瞧好友醉成这样,上官清云也心里有数。自从见到徐厚与白秋霜一同出现,他就隐约觉得,两人之间气氛有异,而才刚提起白秋霜的婚约,徐厚更是脸色乍变,拖着白秋霜就离去。
然后,往宰相府交付夜明珠后,徐厚就开始猛灌闷酒,喝得酩酊大醉。聪明如上官,轻易就能猜出,白秋霜对徐厚来说,分量肯定非比寻常。
「你心里还念着白姑娘吧?」他问得一针见血。
徐厚一僵,否认得极快。
「没有!」
「你这是自欺欺人。」
徐厚表情狰狞,愤怒的吼叫起来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没有念着她!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到了后来,还泄愤似的一把砸了手中那个酒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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