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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救过他啊!”方义忿忿不平。“阿财、阿顺,你们别听他的,快过来帮我一把。”他呼唤救兵。
救兵却动也不动,一脸为难。
“呃……”
“内出血很危险耶!”
“我想,你还是别动比较好。”
“对啊对啊!”
连喜悦也加入劝阻的行列。“爸,你就听话,暂时别动,过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她好声好气的说着。
“你这个丫头,也站在他那边?”方义嚷嚷。
她粉脸一红,虽然心虚,却还是坚持。“浩东——呃——我是说,陈先生的顾忌是对的……”
眼看众叛亲离,饱受疼痛与委屈的方义,气得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们,独自生起闷气。
当半小时后,救护车赶到时,他的气都还没消,被医疗人员移到担架上,送进救护车时,整张脸还是气鼓鼓的,像是吹饱气的河豚。
喜悦跟在爸妈之后,也预备上车,一起去医院。在踏上救护车之前,一只宽厚的大手,包握住她有些冰冷的小手,从那只手上传来的温暖,让她不安的心情,稍稍有些缓解。
她回过头去,望着那个不知在何时,已经走到她身后的男人。她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
“喜悦。”他的声音,格外低沉。“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不知为什么,尽管情况尚未明朗,但是听见他这么说,她就像是得到什么保证似的,松了一大口气。他的一句话,胜过别人千言万语的安慰。
“谢谢。”她小声的说,在医疗人员的催促下,有些不舍的松开他的大手,匆匆上了车。
后车门被关上,救护车往山下驶去。山路蜿蜒,从后车门的玻璃,很快的就看不见那个矗立在原处的高大身影。
但是,她手上的温度,却始终暖暖的,没有褪去。
陈浩东的判断没错。
经过检查后,医生确认,方义除了腿部骨折外,受到强烈撞击的内脏,也有受伤出血的状况,情况相当危险,即刻紧急安排手术。
所幸,手术顺利,直到方义从麻醉中清醒,又开始唉唉叫痛时,守在一旁的母女二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医生交代,方义必须暂时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家人经过讨论,决定由妈妈照顾老爸,而喜悦则回家里,监督工程进度,还要每隔两天,就拍照送来给老爸过目。
离开病房之前,老爸还叫住了她,虽然有些拉不下脸,但还是吩咐她,要替他向陈浩东说一声谢谢。
从此之后,长达两个多礼拜的时间,喜悦每两天,就要往山下跑,在家里与医院之间来回奔波。
直到某一天,气象局发布陆上台风警报,妈妈才从医院打电话回来,吩咐她不要下山,留在家里小心门户,做好防台准备。
台风来势汹汹,工地也暂时停工,工人们全都回家,忙着固守家园。偌大的家园,只剩下喜悦跟陈浩东。
他钜细靡遗的,反复巡视工地,确定防台工作已经做得完备妥当,之后才往主屋走去。屋门没关,喜悦正忙着在每扇窗户上,用胶带贴上大叉叉,增加玻璃的耐力系数,预防强烈的风压,会把玻璃吹破。
“需要我帮忙什么吗?”他站在她身后问。
喜悦回过头来,想了一会儿。“厨房的后门,好像有点松开了,我怕耐不住今晚的台风。”
他点了点头,朝厨房走去。喜悦也亦步亦趋,像只跟屁虫似的,搁下贴到一半的窗户,一块儿进了厨房。
这会儿台风还没登陆,风势虽然不强,但是那扇门已经晃得砰砰乱响,像是要债的在踹门。要是放着不管,门板大概半夜就会被吹走。
他检查了一会儿,还没开口,一旁的喜悦就按捺不住,抢着发问。
“怎么样,能修吗?”她凑过来,无意中瞧见,他颈后到肩膀,那结实的线条,蓦地脸儿一红。
“我手边没有零件。”他没有回头,伸手从腰间的工具袋,拿出榔头跟不锈钢长钉。“不过,可以先把它钉起来,至少能撑过今晚。”他利用长钉,暂时连结门板与墙。
每当他动作时,肩颈强健的肌肉,就会稍稍鼓起,撑饱白色的棉质布料。这样的画面,格外性感……
才一会儿的功夫,后门就被钉牢,不再砰砰作响。陈浩东把榔头挂回腰间,还伸手推了推门,做最后的确定。
“好了。”他宣布,终于回过头来。“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强?”
喜悦飞快的收回视线,想要装作没事,但红润润的脸儿,却泄漏了她的注意力并不是放在防台准备上。
“呃,应该没有了。”她脑子里的画面,还在重复播放着,一颗颗汗水,缓慢滑下他颈部的慢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