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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上有父母,还要顾及脸面,小镇民风又较为纯朴,他八成会把她抱出去示众,宣告她已经名花有主,别人都休想沾惹。
她一边忿忿想着,粗糙的大手却突然探来,在她手腕上轻轻一触,姿态无限珍爱怜惜,她意外的抬起头来,猝不及防的望见他温柔的神情。
「对不起,弄痛你了。」他轻声说道,低沉嗓音如能醉人,黑眸饱含暖意,比炙热激情更让人难以抵挡。
「你……你太用力了……」她一时呐呐,抱怨说得像是撒娇。
「我太想念你了,所以无法控制。」他坦承,举起她空着的那只手,凑上薄唇轻怜蜜爱的吻着,因为让她受伤而自责不已,彷佛她是最珍贵的瓷器般轻柔,舍不得稍稍用力。
这毫不掩饰的温柔,实在太过卑鄙,她反倒无法再责怪他,纵然还是全身酸痛不已,但看着他黑眸中的自责,就觉得也不是不能忍受,只能无奈的叹息。
恨着他冷淡时的漠然,又无力招驾他的热情,她的心才会牢牢被握在他手里,即使想要逃避,却也无能为力。
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拥有这样的魔力,让她尽力想遗忘,却还是忘不了,把身心都遗失在他怀抱中。再加上,她在心中设下的关卡,他虽然不自知,却已经闯过八成……就因为他不自知,所以所作所为都是真实的,没有虚假与欺骗,她才更难以自拔……
「来,再吃几口,把午餐吃完后,坐一会儿之后再睡。」就算瞧出她心思纷乱,忠国也没有说破,黑眸盯着餐盘里剩下的食物,哄她再多吃一些,接过筷子一口口喂她。「我跟家里的人说了,你有点不舒服,所以晩餐时你也不必下楼,今天就在床上好好休息。」
可能是因为体力透支,也可能是因为他的温柔,她吃得比平常多了一些,凉笋跟蕨菜都吃得见底,剩下的醉鸡则是被他两三口就消灭,空下的餐盘就往书桌上去。
「没规矩。」她说,指责他没有把餐盘拿回楼下。
他像只大猫似的伸懒腰,凑到床上来,一点也不在乎。「你还在床上吃饭呢,谁比较没规矩?」五十步笑百步,他们真是半斤八两,天生的一对。
「是被你带坏的。」她瞅着他,非要把错赖在他身上。
「好好好,都是我,可以了吧?」他半点都不介意,背靠着床头把她抱在怀里,只要佳人在怀一切好说。「把手伸出来。」
「做什么?」她一边问着,一功乖乖伸手,乖驯得毫无防备。
「擦药。」他从床头拿起一罐药膏,打开瓶盖时,浓烈的薄荷味飘散出来。大手挖出药膏,在手中搓得暖了,才在她肌肤上薄薄擦了一层。「这药膏能化血散瘀,对吻痕很有效。」
「你怎么会知道对吻痕很有效?」酸溜溜的妒意,逆涌到她喉间,灼得她轻柔的语音变得有些尖锐。
「别吃醋。」他乐得心花朵朵开。
「谁吃醋了?」她可不认。
「你啊。」他毫不留情的指出,稳稳抓住她的手,不允许她缩回,笑着在她闹别扭的脸上硬是印下一吻。「就说别吃醋了,这药膏我家里平时拿来舒筋活血,小胖结婚得最早,不想让老爸跟小妈看见身上的吻痕,用了这药膏最有效,我几个弟弟结婚后,她都大力推荐,我刚刚端午餐上来时,她还一直对我挤眉弄眼,拼命指着脖子,暗示我不要忘了替你擦。」
僵硬的娇躯慢慢软下,好不容易又软贴回他怀中,倒没想到先前对她敌意最重的杨小胖,这时反倒最是细心。
「她不讨厌我了?」她没有忘记刚到杨家时,小胖盛大「欢迎」的方式,的确是别出心裁,换做是其他女人肯定哭着掉头就走。
「她其实心肠最软,容不下女生被欺负,先前会演上那一出,是因为不知道来龙去脉,以为我受了你的蛊惑,把祸水往家里带。」他又取了一些药膏,抹在她粉润的双肩,没有错过细腻处的红痕。「现在,知道是我辜负你跟小愚,她老早就偏心到你那边去了,只差没有痛扁我一顿给你看。」
她靠在他宽阔温暖的胸怀里,听着他聊着家人的事,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她也有家人,总无私的提供支持,对她万般宠爱,而他身为长子,处境截然不同,侃侃而谈的言语中没有半点隐瞒,兄妹间的吵闹,一桩桩一件件都被他说得精采有趣。
他说,小妹以前是邻里间赫赫有名的黑社会明日之星,为了初恋情人才拼命减肥,有了这能骗人的娇滴滴假象,其实手脚还是狠得让意图不轨的人都要痛哭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