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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做了这么多罪不可赦的事之后,他竟还会对她感觉怜惜,还会对她残留爱意?
不,他没有,他不可能还爱她。
他没有那么愚蠢!
他不会那么愚蠢!
脸色惨白的霍森,瞪着眼前娇柔又可恨的女人,匆匆下了床,丢下她跟儿子,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素馨清醒后至今,又过了三天两夜。
这三天里,霍森没有再来过这个房间,也没再来看过她。
她困惑又不安,看得出来,这间是主卧室,当佣人进来照顾打扫时,她看见桌上有他的东西,衣柜里挂着他的几件衣物。
他原先就是住在这一间。
但是,他把房间让给她,而且没有再把儿子强行带走。
这三天两夜里,她昏昏沉沉、睡睡醒醒的,要不是几次睁眼,都看见翔翔在身边,她甚至开始怀疑,那天他怜爱的抚摸,只是她太过渴望的幻觉。
在屋外站了太多天,淋了太久的雨,让她染上感冒,高烧得神智不清,恍惚之中,却依稀记得他的拥抱与照料。
那,是同情吗?
他让孩子留在她身边,把她抱进屋里照料,只是因为同情吗?
还是——还是——她忍不住奢望,却又惶惶不安。
或许,他终于将她的解释听进了心里?
“妈咪、妈咪,吃药,喝水水。”童稚的声音,拉回她的神智。
“谢谢你。’她露出微笑,接过儿子递来的药包,还有装了水的彩色塑胶水杯。
保母站在儿子身后,对她点头微笑,不忘称赞。“翔翔好乖,翔翔最乖了,对不对?”
“嗯,我最乖。”
“那妈咪吃完药后,我们回房间去玩,让妈咪睡睡好不好?”保母蹲在他身边,耐心哄劝。
不要。
素馨心头一紧,恐慌又袭上心头。之前,被迫与儿子分开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多怕儿子离开身边,就会重演那痛苦椎心的分离。
“不要!”翔翔大声抗议,显然也被吓到了。他扑进母亲怀里,抱得紧紧的。“我不要!我要和妈咪在一起!”儿子坚定的态度,让她心暖,但是保母所说的话,则让她心生羞惭。
“可是,妈咪在咳咳啊,要是你也咳咳了,就没办法照顾妈咪了,对不对?”保母看着翔翔,再看向素馨。
孩子,会被她传染感冒的。
她不应该让翔翔继续待在这个房间,跟着她一起睡,孩子的抵抗力弱,能撑到现在己经很勉强了。
为了翔翔好,即便再恐慌,素馨也只能低下头,不舍的安抚。
“乖,天黑了,翔翔先到隔壁,跟阿姨一起睡睡,等妈咪感冒好了,我们再一起回家,好不好?”她抚摸着儿子柔细的发。
他拧起眉头,考虑了一下,才不甘愿的说:“那么,妈咪要乖乖吃药,快点好起来喔。”
“嗯。”她勉力微笑,点头保证。“一定!”
“我最爱妈咪了。”翔翔大声宣布。
她喉头一梗,紧抱着儿子,哑声说道:“我也最爱翔翔了。”
要放手让他离开,是多么艰难。在那一瞬,她几乎无法松手,是想起感冒会让儿子身体难受,她才能放开手。
泪水,几乎再次夺眶。
当她看着儿子被保母抱出房间时,就己经下定决心,得尽快再找霍森谈谈,一定要趁这时侯把误会解释清楚。
否则,等到她病好,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可以抢一次,就可以抢第二次。
而她,却完全无法恨他。
她知道这是误会,只是他不相信。霍森对她,一定还是有感情的,否则不会保留那染血的求婚戒指,直到今天。
她是这么深爱那个男人,这么心疼他所经历的遭遇,完全无法想像,他是如何撑过发生车祸、钱被掏空,又以为遭她遗弃,那种人财尽失的恶梦。
她不怪他恨她,无法责怪怨恨他的残忍。他会那么恨,或许代表着他还是——爱她的?
这是多么奢侈又美好的妄想,她无法不去这么猜,无法不去这么想。
心,怦然而动。
虽然害怕不安,素馨依然掀开床被,拖着倦累的身子,鼓起勇气,下床去找他。
要在这栋别墅里找到霍森,并不困难。
她刚走出房门,就听到一阵娇嫩的笑闹声传来,那声音有些熟悉,正甜甜呼唤着他的名字。
“啊,霍森,讨厌,不要闹啦.……”
亲匿的笑闹声,回荡在二楼的走廊上,虽然说着抱怨的字句,语音却又柔又媚,伴随蜿转嘤咛。
“别亲那里,会留下痕迹的,啊,好痒、讨厌,你最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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