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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振夜冷冷一笑,看出焚海不想放人。“试着阻止我看看。”他低下头,靠近冰儿的耳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在一旁等着,很快就能解决了。”足尖一点,他飞身窜了出去。
焚海大喝一声,挥动长剑撩起帘幕,遮住了自个儿的身形。韩振夜的身形也窜入帘幕之中,灯火明灭中,就只见两人的身影在布幔上闪动。金石铿锵交鸣的声音,在夜里震撼人心。
“韩振夜!”她焦急地呼唤,担忧着他的安危。虽然知道他武功过人,但焚海也不是普通角色,加上此处又是危须宫殿,焚海占了地利之便……
脑中才闪过这个念头,却见帘幕上映出的身影,有一人口中鲜血喷洒,在帘幕上染成一片红雾,紧跟着两道银光闪过,嘶嘶声响接连不断,帘幕被快剑割成碎布。焚海惨呼一声,从破布之间跌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韩振夜猛然冲出帘幕,犹如深渊龙腾,狂啸一声,飞起二丈有余,手中龙骸邪剑一扫,寝宫的地面石砖转眼粉碎,剑势带起一条破碎石浪,他身形稳稳地落地,冷笑地踩住焚海的后背。
又是一摊鲜血溅开,焚海手中的剑已经被砍断。
“这算是回敬你给冰儿的招待。”韩振夜斜睨焚海,冷哼了一声。若冰儿真被凌辱,他肯定会疯狂的血洗这座城,让整个危须国的人民付出代价。
在帘幕后方那几次交锋,龙骸邪剑上丰沛的内劲,震得焚海五脏六肺翻搅不已。他如今只能倒在地上,抖动着手脚,不住呻吟。
“不要……以为我会善罢甘休……你闯我寝宫、杀我士兵……危须不会与楼兰善罢甘休的……”焚海咬着牙,挣扎着说。
“真要没了命,才肯闭嘴吗?”韩振夜挑起浓眉,不再理会呻吟的焚海。见到冰儿安然无恙,他胸口的大石就落了地,现在,他只想带她回楼兰。“走吧,我们回去。”他理所当然地抱住她纤细的腰,为她苍白的模样心疼着。
冰儿却在原地站住脚步,笔直地看进他眼里。“回哪里去?”她问道,声音低微。初见到他时的欢欣褪去,她看着他那双手,想起横互在两人之间的种种。
先前有仇恨,如今则有霜儿……
“回楼兰、回我的毡棚,你属于那儿。”他低头看着她,发觉她在原地站定脚步,动也不动地望着他。他眯起黑眸,察觉出她眼里的坚决。
她的心一下子凉透,双眼先是闭上,半晌之后才张开。“不,我不跟你回去。”她缓慢而用尽全身力气地掰开他黝黑的指掌,一步步退开。
他黑眸中浮现怒气,不明所以地瞪着她。“为什么不跟我回去?难不成你想留在危须?”角落里的焚海发出呻吟,他黑眸不耐地狠狠一瞪,呻吟声马上变小。
冰儿双手拢着他的披风,视线转往别处。该说的总是要说,他们之间的帐总该算清的,一切不能得过且过,她不要再承受那些折磨。
“我想回楼兰,却不是回到你的毡棚中。韩振夜,你答应过我的,我为你喝下那杯毒酒,还了你一条命,从此之后我们再不相欠,我不再是你的女奴了。”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每说出一个字,就察觉到由他高大的身躯上所辐射出的怒气。
强大的压迫感弥漫四周,逼得人喘不过气来。焚海没有发现情况不对,他听见有卫兵纷纷前来,于是胆子又壮大了起来。
“你别想逃出去,我会向楼兰兴兵——”咯啦一声,韩振夜脚上一使劲,焚海哀嚎一声,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他踏上前一步,双眼里迸射着闪两的光芒,瞪着冰儿。“是吗?我跟你之间除了主人与奴隶的关系,就没有什么牵扯了吗?”他询问的声音很轻柔,盯牢了她的脸庞。
她以为喝下那杯毒酒、一命还一命,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能够这样就了断吗?韩振夜以锐利的眼光锁着冰儿,理不清此刻到底想狠狠地吻住她、还是捏死她?她居然想要离开他?!她敢!
“那是你亲口承诺的,不是吗?”冰儿忍不住心中的悲痛说着。那些恨与爱,算是牵扯吗?她不敢去触碰那份强烈的感情。就如此了断吧!他已经有了霜儿,他对霜儿始终是轻声细语的温柔模样,相信他一定会善待霜儿……“你不许遵守承诺,让我离开、放我自由。”
胸口的疼痛,几乎要逼出她的眼泪。他肯不肯松开手,放她离去?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无法承受风多的伤害。
卫兵们的脚步声逼近,无数的长刀在灯光下闪烁,众人举起刀子围住两人。“这热闹伤了危须王,快拿下他!”侍卫长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