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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不跟你计较,你把怀里的小鸟放下。”看惯了对方可怜兮兮的样子,风紫衣面无表情的下达命令。
“不,我不放,它受伤了,我要替它医治。”可怜的小鸟儿,翅膀都摔断了。
闻言,獗起嘴,风紫衣比千金小姐还威风。“先替自个儿治治吧!瞧瞧你手肘都沁血了,想害我被祁管家罚吗?”瞧这模样,肯定又是为了救这些小东西,不晓得怎么弄伤自己了。
一直没发现手流血的祁天喜咦了一声,随即露出令人疼借的惑傻笑容。“紫衣,怎么办?好像开始痛了。”她暗叹一口气,接过她怀中的鸟儿,“这鸟等会交给祁管家处理,小姐跟我去治手伤吧。”
“手伤……啊,那我们一起去找大哥拿药,他的伤药很好用哦!这时辰他应该在后山练剑,我们快去找他,迟了他又不晓得会往哪去了。”她一手拉着贴身丫鬟,兴匆匆地朝严禁下人走动的后山禁地走去,脚程快到让风紫衣只有一会空档能把小鸟交给别人。
不久,后山传来一声哀号―
“噢!好痛,谁用石头丢我?!”可恶,陪着笨小姐满山跑已经够辛苦了,还被人偷袭!
揉着头的风紫衣拧起发皱的小脸,四下找寻凶手,她没瞧见树后俊逸的少主,只弯腰拾起一块翠绿色缀着一抹血红的玉石,不识价值地想往回扔,报仇。
“别扔、别扔,那好像是大哥的玉佩?”瞧着眼熟,祁天喜连忙出声。
“大少爷?”不会吧,堂堂祁府的大少爷是个幼稚小鬼头吗?居然会躲在暗处拿玉佩偷袭人。“紫衣,你快帮我找找大哥,他一定就在附近。”祁天喜半带忧心地说道:“他该不会受伤了吧?要不怎么不现身呢?”
额上的疼痛让风紫衣先入为主对未曾谋面的少主留下不良印象,认定压根不需理会,“小姐不是说大少爷武功盖世,艺超群雄,应该不会有事才是,他就算伤了胳臂断了腿,爬也爬得回去,你不用为他担心。”
闻言,树后冒着冷汗、没法出声的祁天昊气结在心,却也拿口出不逊的丫头没办法。
今日,他如往常在后山竹林里勤练家传“昊天剑法”,一招“游龙破水”舞来生动,四方垫虫惊起,再来“云中刺鹤”,凌厉剑法如狂风扫过,林间歇息的鸟儿骤然齐飞,拍翅在半空中盘旋。
陡地,椎心的刺痛由足踝处传来,瞬间让他痛得站不住脚,脸色霎时惨白,一股灼热迅速冲向丹田,直奔胸口。
腥味无预警的冲至喉间,神智有着短暂的涣散,以剑拄地的他只能勉强撑着身子,可是眼前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甚至出现三种颜色的迭影。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隐约得知是毒入经脉的迹象,于是立即盘腿运气逼毒,但全身竟然使不出一丝气力,毒性来得比想象中快速,他只能尽快封住膻中等几个大穴,避免毒气攻心。
当下,他有些后悔未让侍从跟随,虽然他仍有一丝意识存在,可他明白支撑不了多久,若再无人出现帮忙,恐怕明日此地将多一具尸体。
恍惚间,他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以及稚嫩的交谈,赶紧用尽最后的力气投出腰间系带的鹰形玉佩…不料,只换来一个不想管他死活的丫头。
他气得浓眉一横,腹中气血奔流,只能硬撑起一口气,朝小丫头的方向高声一喊。
但是,他的高喊声其实并不大,只比自言自语稍微高上一点,在风吹竹林、竹身互相撞击的声浪中几乎细不可闻。
不过正要拉着祁天喜回府的风紫衣听觉比一般人灵敏,她听见类似呻吟的声音,回眸一瞧,一只动了一下的墨黑靴子便跃入眼中。她可以视若无睹,就此转身而去,可是她还没有良心尽失,无法泯灭天良、见死不救的装做没看见,稍稍犹豫了下,便有些不情愿地拨开比她还高的野草,将头一探。
蓦地,四目相视。
一双干净如湖泊的大眼对上深邃似潭水的双瞳,一时间两人皆无语,静得只有彼此眼底的倒影。
看她回头不动,祁天喜也跟着伸头一探,“啊!紫衣,你找到大哥了,好厉害,我还以为他真的又溜回府了…咦!大哥,你吃到坏掉的果子吗?怎么一直吐黑汁?我娘说山上的果子不能乱摘,有的会吃死人……”
已经没力气说话的祁天昊只能在心里深深叹气,为有这样天真的小妹感到万分悲哀。
犹不知被自家兄长狠瞪的祁天喜一脸开心,秀美的脸庞洋溢无忧的纯真,咯咯地直笑,差点没把她亲大哥给气死。
幸好是机伶的风紫衣看出端倪,赶紧拉开不知死活的小姐,避免她沾上有毒的黑血,并且镇定的指着脸色由白翻黑的祁天昊。“他中毒了。”她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惊慌。“中毒?”祁天喜仍一头雾水,不懂什么叫中毒,迷糊的童颜泛着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