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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李家长子,李家布行、李家绣坊,只要是李家的,就应该全是他的,他才是李家当家,谁敢阻斓?
“大哥看上哪块布,我马上让人给你送来,不需为了这点小事大动肝火。”在李承泽眼里没什么大事,只有小事,而小事等于没事,用不着挂怀。
“你让人给我送来?!”他一听,火气又上扬,眉如横梁,竖得直挺。“你是谁呀!不过是李府的二少爷而已,我是长子,你的大哥,李家的一切应该都是我的,凭什么由你发落!”
这是借题发挥,无的闹事。以为李承泽变傻了,就算没死成,大权也该旁落,由他这个大哥顺理成章的接手,顺利把李家家业揽在手中,一人独占。可是今日他走了一趟布行,想象李承泽不在府里那段时间,以大少爷身份提领最新的花布和上品绣件,与游镇德合作趁机转手,不花本钱就能净赚一票。
谁知这一回完全行不通,顾店的伙计指着墙上新贴的行文,其中一条似乎是特别针对他而定―超过一定数量的布匹要先签下买卖契约,预付订金,方可完成交易。
而所谓的一定数量指的是一般送到下游商家的数目,订单量相当大,足以一个月份的买卖,并非零星散卖。
若只是一匹、两匹,甚至是十匹布,布行的掌柜绝对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立刻让跑腿的小厮送到他面前,恭敬地让他有作威作福的感觉。不过一口气要调出五百匹,而且是时下最热门,姑娘们爱不释手的新布,别说小伙计不敢做主了,就算是掌柜也摇头,不肯通融。
“爹的遗言……”
李承恩火大的怒拍桌子。“不要老拿死人来搪塞!一堆白骨能做什么主,分明是你狼子野心,霸占所有财产,让我一毛钱也拿不到,你良心何在!”妄想弑弟的人居然大谈良心,何其可笑。
一旁的李怒见他如此嚣张,忍不住上前一步,但被主人挥挥手挡了下来。
“大哥不该辱及先人,你的不平我能体会,但祖训难违。”并非不给他机会,而是他并未争取。
肯做的人,机会永远是有的,但若是只想投机取巧,不劳而获,那给再多机会也没用,依旧一事无成。
“好个祖训,又想拿祖先牌位压我是吧!让我出不了头你才好得意大笑!”嘲笑他的失败,一无所有。
暗自叹息的李承泽一扬苦笑,憨直的问:“那大哥认为我该怎么做才是还你一个公道?”只要不是过份要求,他自然量力而为。
“真的我说什么你都照办?”哼!果然是傻子一个,他随便闹个两回就能得偿所愿。
“看情况。”他不是没看见大哥眼底发亮的贪婪,不过既然说出口,他会尽量满足他。
“看情况?”李承恩挑了挑眉,心里忖算着,他明白自己不能一下子要太多,太过了就什么也得不到。“这样吧,别说我这做大哥的欺负你,你让我三分,我也不为难你,李家家业大,你一个人也扛不起来,就一人一半吧!谁也不吃亏。”
“是满有理的……”
一见他下颚轻颔,说了句“有理”,李承恩欣喜地差点跳起来,一脸喜扬眉梢的惊喜样。
“但是……”
多了个但书,他扬起的眉往下沉。“但是什么?”话已出口,这傻子想耍赖不成。
“大哥没有做生意的经验,最好从头学起,胡掌柜是入行三十多年的老历练,不如你先跟着他……”学其所长,补其所短。
没等他说完,李承恩发怒地大声吼叫。“你还是看不起我,想让我像戏台上的丑角,跑跑龙套,串串场,不给挑大梁?”
“大哥误解了,小弟并无此意,爹以前常说基础扎得稳才能做大事,成大业,你不想人家笑你是扶不起的阿斗吧?”李承泽笑得温和,好言相劝。
最怕人家看轻他的李承恩一听到“扶不起的阿斗”,那打结的眉头拧了一下。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是大少爷,不做下人的工作。”
其实他内心在挣扎,既想得到李家的财产,又希望看到别人眼中的赞扬,不认为他是没出息的败家子。
“那……这样吧,大哥,我先给你几间铺子,让你试着管管看,胡掌柜就在一旁辅佐你,适时的提醒你商场的应对进退,这样好不好?”如果大哥能成器,也许就能消除累积多年的怨气。
虽然怀疑兄长是下毒的人,想杀了他好谋夺家产,但还没查出证据时,他仍愿意给他机会,如果能让大哥重新站起、及时悬崖勒马,也许就不会再铸下大错。
“几间铺子?”李承恩的表情不甚满意,眉心皱折又多了几层,才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