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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点她绝不吝啬,只要是她做的媒,她会用上一位新娘子的喜服布,绣一幅戏水鸳鸯喜帕给下一位出阁的新娘,从无例外。
“太过固执对你并无好处,人要顺势而行,你该知道这凤阳城内是我说了算,没人敢反抗。”他说一便是一,不打折扣。
圆嫩福气的小脸染上潮红,被气红的。“怎么,你想仗势欺人,让人混不下去是不是?”他算老几呀!敢威胁她,她偏不从他愿,非要代代相传,让她的子子孙孙都当上媒婆,为人媒合姻缘!
“让你当不成媒婆的方法有千百种,不要把我的话当马耳东风,人是贪心的,有钱什么都好办。”他不信撒出重金她会不点头。
“好呀!我拭目以待,看你怎么整死我。”她才不怕他,各凭本事吧,反正她不偷不抢,做的还是撮合人姻缘的好事,老天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话别说得太快,小心闪了舌。”若他真要出招,她绝招架不了。
李承泽在商场那一套,既狠且厉,绝不给人活路走,以她无凭无靠的小孤女,他一根手指头就足以捏死。
“哼!我妍姊儿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你满口狂语吗?我告诉你,人命一条,我赌上了……喂!你干什么拉我,快放手啦!想动粗吗?我奉陪……”
咦!他的手好大,好暖和,和他冷冰冰的外表完全不符合。
羞恼的叶妍先是愕住,继而面上发热地想甩开他搭放在臂膀的手,不想跟他有任何肌肤上的碰触。
浓眉轻扬,他笑得别有深意。“你没发觉脚下一阵冰凉,似有什么缠住足踝?”
“不过是杂草罢了,一脚踢开不就得了。”她作势要提腿一踢。
“别动!”冷声低喝,她顿时僵硬如石。“你自个儿低下头看个仔细,别说我诳人。”像她这般迷糊,居然还能平安的活到今时今日。
“什、什么?你不要吓我,我……很怕长长的……”她手心发冷,直冒冷汗,眸光迟迟不敢低下。
偏偏越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那种异样的感觉就越明显,叶妍清楚地感受到有条“粗绳”攀勾着她的右脚,蜷缩似的卷起一圈圈,冰冰凉凉的。
这不是她以为的长草,草不会蠕动……
“你不是什么都不怕?看来有些言过于实了。”看她整张脸发白,他突然心情大好。
“你……你要去哪里,回来呀!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她眼神慌乱,发颤的唇瓣抖个不停。
他双手环胸的笑眸冷睨。“你忘了刚说过的话吗?要我离你远一点,我正要顺你的意,免得你又口口声声咒骂我。”
“把……把牠拿开……”她脸色惨白,一副快哭了的可怜模样。英雄为五斗米折腰,她叶妍只是个柔弱女子,为了一条蛇低头。
“你在求我吗?”他故意一顿,身形稳立如山,不动。
咬着牙,她泪水盈眶。“请你帮个忙,二少爷,我叶妍算是欠你个人情。”
“听起来不太有诚意。”他有意刁难,乐见她低声下气的哀求。
“难不成要我下跪,指天立地发誓?”她不敢动,气得全身都在抖。
“那倒不必,只要你答应到绣坊为我工作即可,否则就恕我爱莫能助啦。”他说得现实,一点也不在乎她会不会遭蛇吻。
“你趁人之危……”不是君子。
“是吗?那我也不用浪费工夫和你闲嗑牙了,你自个儿好自为之,过些时日若没在城里听见你的消息,我会通知官府的人来收尸……”
李承泽果真转身就走,越走越远毫无回头之意,昂藏身影悠哉的缓步而行,彷佛身后并没有人正面临生死关头,他想依往昔惯例逛了一圈后便要回府。
见他当真不理人,顺长背影逐渐远离,又急又慌的叶妍哭着喊,“好啦!好啦!你先救我再说,我……我认了……”可恶,欺负人嘛,她这口气早晚要讨回。
足下一顿,李承泽薄唇轻扬的往回走了两步。“早些认份就不必受惊吓之苦了。”
“你!废话少说,快把牠……呃,挪开,我不要牠把我的脚当树窝缠……”好恶心,她回去一定要用香花泡澡,浸上个把时辰。
李承泽什么也没做,只用近乎嘲笑的语气一讽。“看来你也没有想象中的灵慧嘛,那小蛇早就不知爬行到哪了,你还吓得脸色泛白,手脚僵硬得像根木头。”
“你……你耍我?”大气一吐,她低头仔细瞧着,哪儿还有小蛇踪影。
他脸上表情没笑,但却让人感觉到他笑得狂妄。“记得明日一大早到绣坊上工,我等着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