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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蚂蚁咬了一口,七分醉的李承泽低头看着眼前拧他腰肉的重影。“你……你不要动,我好像…………隔,见过你。”
“你才不要动来动去,不会喝酒就少喝一点,跟人家逞什么强,你这么大个子我哪扶得动。”
“不……不用你扶,你看我走得……很稳,可以再喝三大杯……”一个、二个、三个……哇!好多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像……唔!像谁呢?不想了,想不起来就算了,不重要。
看他走得歪七扭八的,叶妍牙一咬,以肩托住他下滑的身体。“记得你欠我一回,哪天你恢复正常,要连本带利的还我。”
“还你……”他忽地淅沥哗啦的吐了起来,一肚子的秽物全吐个精光。
“你!你这个讨厌鬼,我这件媒人服才刚做好,只穿一次……”她一定要宰了他,用他的皮做双人皮靴!
欲哭无泪的叶妍瞪着一身恶臭,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不讨厌,不讨厌,我喜欢圆圆的月亮……”软软的好好摸,像剥开的荔枝肉。
闻言,她脸一沉,张口咬住他抚颊的指头。“明明都已经变傻了,还敢嘲笑我脸大。”
“不傻不傻,你咬我,会痛……”他含住痛处,一脸委屈地睨她。吐完之后的李承泽似酒醒了大半,不需要人扶持也能站得平稳,他不晓得为何被咬,只知手指痛,不太高兴地看着凶手。
“不痛干么咬你,就是要让你清醒一点……啊!快蹲下来,不许抬头。”
李承泽乖乖的蹲了下来,看着她。
天哪!他真听话,完全没有一丝质疑。望着他小狗般纯真信任的眼眸,她有点傻眼……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跋扈狂妄的他只会颐指气使,使唤别人为他做事,怎么可能听别人的命令。
她开了眼界,心想趁他发傻之际先捉弄他一番,好回报他过去的“照顾”,然而在看到那双全无防备的异色瞳眸后,满脑子的坏念头立即烟消云散,不自觉地感到内疚,趁人之危是小人行径,她怎么可以做出有违良知的行为,这样跟之前的他有什么两样。
“你在躲谁啊,是我大哥吗?”好像很好玩,躲起来让人找不到。
叶妍突地一讶,以为他回复原来的他。“你知道他要害你?”
“害我?”他捉了捉耳后,一脸茫然。
“看来是我搞错了……”不过他方才的反应,一点也不像傻子。
“啊!我认出你了,你是妍姊姊……”拿了很多柿果的人。
脸一黑,她咬牙切齿地用手封住他的嘴巴。“是妍姊儿,不是妍姊姊,再让我听见你喊我一声姊姊,我就把你的手指头全咬光,一根不剩。”
“嗯嗯!”他拚命点头,就怕没指头拿筷子吃饭。
新郎该入房的时辰已过了许久,久候不到李承泽的李承恩有些不耐烦,便从新房溜出,想快点找到异母弟弟,好让他喝下毒酒,送他上路。
他匆匆走过回廊,又捉住数名奴仆追问,不甘心垂手可得的成功近在眼前,独缺东风。
眼尖的叶妍一瞧见他走近的身影,连忙拉低身侧醉鬼的身子,两人紧密贴合地躲在围栏下,借着阴影掩去行踪,避免被人发觉。
可心性单纯的李承泽全然感受不到危机,只觉得好玩的学她一样压低声音交谈,不敢大声说话。
“李府太危险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恐怕不出三天,喜幛要变成白幡了……”
唉,她为什么要管他死活,坐视不理不就清心快活吗?偏偏良心不放过她,要是不插手此事,她作梦都会梦到他七孔流血,将他一头白发染红的恐怖模样,蓝色瞳眸控诉着她见死不救……
“妍儿,大哥走了耶,我们要去哪里玩?”上次家里的仆人带他去河边,那儿的流萤好多,可以做灯笼,而且一闪一闪的好像天上的星子。
正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的叶妍脑子一片紊乱,没听见他脱口而出的称谓。“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想着玩。”
一听没得玩,李承泽丧气地垂下肩。“那我回去洞房了,娘说不能让新娘子等太久……”
“等等,你给我回来。”一听到他要自投罗网,她连忙使劲地拉住他。
“还有什么事,我困了,要回房睡觉。”她的手好小,像小兔子的脚掌,软软嫩嫩的很有弹性,李承泽忍不住又揉又捏。
“喂,不要玩我的手,我……”她抽回手,瞪了他一眼,然后大大地吐了一口气,柳眉一横。“不管了!你,跟我走,你这条命我保下了,绝不让牛头马面把你带走。”
叶妍心中只想着如何保住这个死对头的小命,浑然没发觉那双看似憨直的异色瞳眸,微闪过一丝正经的眸光,似防备又似谨慎地凝娣了她一下,最后,突地将整个身子往她瘦弱的肩头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