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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牧爵跟著它踩上阶梯,心头有些惴惴不安,天底下有猫的智商能近乎人吗?
一扇半掩的门经猫爪一搭一推间敞开,入目是温馨的鹅黄色调的女子卧室,欧洲风味垂吊的纱幕罩住淡绿色床铺,其上隆起的人形明显可见。
此时,他觉得自己像个卑劣小人,偷偷摸摸假借猫的引路来揭开佳人面纱,在睡梦中一窥她的神秘。
喵喵声引起床上女子沙哑的嗓音一唤,「夜游神是你吗?」
全身红得像烈焰的猫儿窜过纱幕跃上她的胸口一蹭,喵喵地说著话。
「鸡婆猫。」止不住的咳嗽连连冲出口。
纱幕倏地被撩起,探进一张俊伟男人的面孔。
「该死,你在发烧。」红通通的脸颊一看就知病得不轻。
「在咒骂前先倒杯温开水喂我。」她的手重得抬不起来,乾裂的唇烫得滚火。
这是她感冒的症状之一,体内的温度越高神智越清醒,唯独全身虚脱无力,连动根手指头都力不从心。
「搞清楚我是你的老板可不是下人,少用使唤人的口气。」单牧爵口里虽叨叨念著,手里却忙著扶她起来喝开水。
噬人的热气传到他身上,惊觉她情况不太妙的单牧爵打算拦腰抱她就医,但那只高智慧的猫发怒地在他手臂上又留下六道爪痕。
意思是:不许动她。
「该死的畜生。」他非宰了它不可。
「主人该死,宠物也该死,不知谁该活著?」好难受,快要不能呼吸。
「风凉话给我少说,你叫它滚远些别挡路,人都快烧成白痴了。」人、猫一样不可爱。
「不用急著送我去医院,我的体质……咳咳……对所有的药具有抗药性。」
徒受折腾罢了。
「你说什麽?你的身体无法接受治疗?」那跟耗著等死有何异?
「大吼对我的病……没助益……放我躺个三天就没事。」吼声只会加剧她的昏眩状况。
「你是鬼呀!光是吸收日月精华就会法力无限。」他拉高被褥盖住她外露的手、肩以逼热。
她很想回答:没错,女巫是靠月光滋养生息。「我很累。」
「累就乖乖的闭上眼少说话。家里有没有冰袋?」一问完他自觉好笑,刚要她闭口现在又要她开口。
但他笑不出来,因她的额头实在烫手。
「你想家里有座冰山还用得著冰袋吗?」根本没人用得上。
「我很久没有杀人的欲望了,你最好别让我的手沾上你的血。」现在下手最方便。
「实话实说有错吗?」难不成他也感冒了?瞧他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我……哼!女人。」他四下看了看,然後走到一扇看似浴室的门一拉。
吓!万国国旗……呃,女人的贴身衣物挂满柜,似在嘲笑他的孟浪,红、橙、黄、绿、白、黑……各色各式一应俱全。
她……她穿得这麽花俏?
真想看她穿上每一套的风情,撩人的姿态定叫人绮思不已,雪白的股沟隐隐乍现……
「看你中意哪一件尽管拿,自穿送人两相宜。」
脸躁口乾的单牧爵狠狠一瞪甩上门,拉开第三道门才找到浴室,拧了条冷毛巾往她额头上一覆。
「封住你的口,不要再让我听到半个音。」
第四章
「哇!我们家有男人耶,好养眼哦。」
「你一定看错了,是女扮男装的蔷薇哥哥啦。」
「可是他好高大,像是男人。」
「他是男人。」
最後一句肯定句平息了其他三人的疑问。
裸露上身仅著一件四角花内裤的男子手拿锅铲,身系一件颇有岁月痕迹的围裙,一脸错愕地接受四位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鉴赏。
正确说法是他完全停格了,表情古怪的看著忽地现身,叽叽喳喳地讨论他是不是男人的一群女人。
天花板破洞了吗?爱丽丝梦游中的兔子带来意外,四个绝对不是访客的破坏者。
「别碰我。」
沙南雩兴奋地往外跳,「耶!他是男人呐!越隽说得一点也没错。」
其他三人用同情的眼光看她,嫁了人的花痴女巫还是一样好色,可见卖棺材的姻亲没教好她。
「别人来疯,耀祖兄会笑的。」好歹留下个好印象,不要吓走客人。
「谁理他,动不动就一棵柳木可做几口棺材,谁信他一、两个月前还是只花孔雀。」爱面族。
「名闻海内外的大明星为你卸去明星光环卖棺材,你还有什麽不满意?人在福中不知福。」
此言差矣!四方棺木前的「福」字可是多不胜数,谁叫她那一口子是棺材店的小老板,连锁店遍布全美国,人围在四面八方的福字当中,怎会不认识福的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