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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家是女权至上,女性当家,女人才是心肝宝贝,瓦砾中的耀目明钻,而男人们全是不起眼的稻草、柑橘皮,不值得一哂,只能用来滋养她们的美丽。
“怎么?!你们也想造反是不是,脑子缺氧得了飞行症,需要用长刀通一通是吧!”敢扯他的后腿,简直不知死活。
黄傲天抄起女儿刚磨利的佩刀,冲着儿子们一阵横劈直砍,完全没了将军的威仪,追着两只小兔崽发泄为人父的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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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啦……赶着牛兄来市集……啦啦啦……啦啦啦……换几个铜钱买包米……前头的姑娘大脚丫,一摇一摆水蛇腰,哎呀哎呀!我的妈,那满头花的姑娘居然是我妈……啦啦啦……啦啦啦……老牛、老牛,我好命苦,怎么没有一个姑娘爱上我……”
荒腔走板的“赶牛歌”从远远的山脊传来,五音不全还真像发情的公驴子,拉一音就破一音,难听的程度让一只路过的野鸽子就这么掉下来,惊吓得四肢僵直成石。
唱歌的人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歌声可怖到人畜回避,犹自沾沾自喜地挥动赶牛的竹枝,嘴皮子一掀一阖地大唱自以为是天籁的情歌。
今晚有鸽子可以加菜了,老板应该不会苛刻的扣他薪水了吧!
赶着比散步还慢的牛车,叮叮当当的风铃声随着牛车的缓慢移动而轻送,白色贝壳轻轻撞击声有如大海的笑声,带来一波波令人心情平静的悦耳声响。
月入两万六的小陈非常安贫乐道,住在海风一吹、看起来就快倒了的海边小屋,离工作的地方并不远,用走的只要二十分钟。
可是他却常常迟到,老被老板扣钱,因为他的牛老大行的是康庄大道,为了顺应牛步的慢吞吞,所以他的日常习惯也变得牛步化,一切慢慢来,不急,天空的颜色不会因早到一步、晚到一步而改变,依然晴朗得像没脾气的棉花女。
反正他是个单身汉,平日开销不大,不烟下赌,不嫖不好酒,无趣乏味到人生都快没有色彩,钱太多也挺烦恼的,够用就好。
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会有人问他是哪里人、有没有老婆孩子,笑呵呵的一张脸十分憨直,没种田也黝黑的皮肤跟一般庄稼人无异,说他是在地人绝对无人有异议。
有一天他的老板突然眯起眼这么问:“小陈,你的手形修长又优美,一点也不像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你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坦白招来别让我嫉妒。”
当时他的表情一僵,随即左脚绊右脚跌得满脸牛屎,他几时说他四、五十岁了,他不过落魄些、不修边幅而已,哪里像老头子?
但是老板最大,她是地方上的一大恶势力,亦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只好迫于无奈地说他今年高龄四十五岁,优雅的十根手指头弹过几年教堂的风琴。
瞧!他是好员工,上个月薪水被老板扣到一万一还能活,用牛粪涂墙缝照样过日子,三餐菜脯炒蛋、蛋炒葱花一样吃得开心,天天赶牛接客,好不悠哉。
“小陈,你又要下山载客呀!”
一阵泰山崩顶似的脚步声让他可以夹死蚊子的皱纹当下堆成山,双肩一垮当做没听见,扬起新摘的青翠色竹条往牛屁股一落。
他不会虐待他的牛……更正,是老板的老黄牛,今年十岁,充当鞭子的竹条是轻轻扬起,搔痒似的落下,让走不快的老牛稍微快一步。
可惜他的视若无睹是白费工夫,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这座“泰山”砰砰的还是赶上他的车,丝毫不会看人脸色将牛车当私人专车使用。
“小陈,真是不好意思,要麻烦你载我一程,到山下中山路的市集,我赶着出菜。”正好赶上,省得她走上一大段山路。
“抱歉,王大婶,不顺路。”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来回是两个小时。
而他不想被老板当成晚餐给宰了。
“哎呀!叫我春枝啦!咱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人别客套了。”她笑得花枝招展的将肥臀往他一靠。
谁跟你自己人,你脸上的妆快淹死十只蟋蟀了。“我们没那么熟。”
斜眼一眄三篓装满蔬果的竹编菜篓,哀怨的小陈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欲哭无泪饱含委屈,他和臃肿……嗅!是福泰的春枝大婶起码相差二十岁,能熟到哪里去。
尤其是她一双肿得像死尸的眼睛直对他眨,一副奸情款款地放出十万伏特电波,好似她这款杨贵妃型美女能投怀送抱是他的福气,要打铁趁热地给她一个野地打滚的“浪漫”。
说实在的,他能忍住不吐是他修养好,即使那只肥肥手正肆无忌惮的调戏他,当他是上等肥肉垂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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