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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别牛步(爱情民宿之四)(33)



拥有英气之美的上官虹上前一步询问,微晃的银光闪过她的眼中,她以为那是戒指的反光,没发觉薇雅两指间夹着一根致命银针。

“我不认识你吧!小姐。”陈文迪的笑容变得憨实,一副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忠厚样。

眼神闪了一下,她对自己的记忆有了怀疑。“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叫上官虹,十年前上官家血案唯一的遗孤。”

第八章

应该吗?

噙着冷笑的陈文迪露出深沉的冷酷,以愤世的姿态环视他所处的世界,指间的香烟燃起白雾,迷蒙了眼前的视线。

他从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有错,在残酷的生存法则下,弱肉强食是必经的进化,鱼吃虾、虾吃浮游生物,这是一个自然生态的食物链,没有谁应该为谁负责。

人活着本来就是要死,他不过助其一臂之力让他们早登极乐,摆脱人世间的挂碍,这又何尝不是积一份功德呢!

每一条人命都是有代价的,有买方自有出力的人,一方收钱一方付钱,公平交易不拖泥带水,以金钱为基础来满足双方的需求。

人的心是污秽而贪婪的,想要更多却不肯付出,藏污纳垢地养出一只魔,噬心啃骨的泯灭良知,与恶鬼同行在所不惜。

他的存在便是因应这些人而生,没有他们就不会有他,循环不断如空气和水,不可或缺地常在左右。

上官一家的死亡哀书是注定的,就算不是由他动手也会有别人代劳,浓腥的血味早已弥漫一室,充斥着花朵儿盛开的美感。

只是他们用生命谱下那份凄绝的美丽,鲜红的液体在身上开出一朵朵血花,美化了灰白的肤色。

“你真的叫小陈吗?没有其他的名字。”戒慎的上官虹口气很轻,像在自言自语。

“呵呵……大家都叫我小陈嘛!还能有什么怪名,我跟牛屎伯、罔市婶不一样啦!”他憨笑的搔搔头,一副面对美女的无措样。

她发长及肩,五官偏向冷艳型,眼眸清明带着点清冷气质,艳美有余却不失自然天成的灵性,给人的感觉十分疏离,像住在雪山里,缥缈得没有一丝温度。

以男人的眼光来看,她绝对是美的精品,兼具知性与才华,艳容非凡独放光彩,是监赏名家极想收藏的精品,不流于俗气。

可是她太冷了,捧久了会伤身,男人对她只敢蠢动而没胆行动,自古以来人们对冰山存着敬畏,不试图去撞击,铁达尼号便是血淋淋的实例。

“我是指你一直都是这样吗?有没有出过车祸或受到伤及脑部的伤害?”这不是她印象冷傲男子,虽然外表有着九成相仿。

她又搞错了吗?她自问。

忍住眼底的讽笑,他故做不解地皱起眉,“警察小姐,我向你保证我是优秀驾驶,绝对没有撞过人啦!我们小黄最高时速是十公里,四个轮子慢慢来,不敢超速。”

他指指一旁低头吃草的牛,以及他引以为傲的帅气牛车,语气中的骄傲叫人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驾驶牛车能出什么意外,就算翻车也仅仅是皮肉之痛,还不致造成重大损害,顶多老牛哞哞叫,蹄子一蹬又继续往前走。

而且幸福镇的车流量并不多,除了周休二日和节庆时游客会爆增外,大部份时间宁静如所有山间小镇,赶着牛大半天看不到一个人走过是寻常的事。

“你应该不是这个镇出生的在地人吧!以前住在什么地方?”看他连拿个可乐瓶子都会滑手,上官虹对自己的怀疑越来越不抱任何信心。

“啊!就这边走走,那边待待,我书念得不多找不到好工作,就四处打零工,四处为家了,哪有饭吃就往哪里去。”他说得豁达,像是被命运遗弃的老病狗,只能随遇而安。

“难道你不记得自己的户籍地?”户政事务所会有原始资料,不难查出。

他又笑了,一脸傻气。“我知道呀!就在幸福镇幸福路三段九号。我们老板很好呀!一个月给我两万六薪水,还供应三餐。”

他念的是爱情民宿的现址,堆满笑的神情看来十分幸福,似乎很满意目前的生活,别无所求地打算在此终老一生。

当然,他不指望有退休金,以老板爱钱的小气程度,死后若有一块十尺见方的地好躺就算死而无憾了。

“你……”顿了一下,清冷的眸中出现迷惘。

她到底该问他什么呢?明明瞧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锐利,为何此刻她却无法确定是否是错觉,话在舌间犹似千斤重,欲振乏力。

追寻了十年,怨恨了十年,留存心底深处的疑问也十年了,她究竟所为何来,一道暗夜的影子改变了她的一生,她要用这种漫无目标追索的方式再追上十年、二十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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