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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名的湛蕬蕬扬唇一笑,「姊,妳是不是真的在石碑底下埋了一个人?」
「妳说呢?」湛薇薇不正面回答,模棱两可的笑她想象力丰富。
「我说好奇杀死一只猫,妳没意思解释吗?」她才不跟她猜谜,她喜欢直接掀开谜底。
蝶般羽睫微微一垂,她的笑容中含着一丝飘远的怀念。「不要让我看到石碑下的泥土有翻动的迹象,我会知道该找谁算帐。」
「呼!这么精明干什么,想想都不成呀!」湛蕬蕬叽哩咕噜的低语着。
「不行。」什么事都别想瞒过她。
耳边坚定的女音让她差点惊吓地跳起来,眼露埋怨地一瞟,「吼!妳是鬼呀!耳朵比兔子还尖。」
湛薇薇笑笑地看向推门而入的年轻男孩,「妳口中的鬼来了。」
「什么鬼……」一抬眼,一张爽朗干净的笑脸映入眸底。「怎么又是他,他烦不烦呀!」
进门的是住在附近别墅的公子哥儿裴向晴,目前在家族企业里学习业务方面的工作,原本看中海厨房这块地想买下,却因为谈不成反而和牙尖嘴利的湛蕬蕬对上。
两人像一对不刀来剑往便不开心的欢喜冤家,即使对彼此有一丝好感却死不承认,别别扭扭老以看不顺眼为由相互攻讦。
「嘿!湛大姊,我又来了,给我一客「凡尔赛斯牛肉起司米饭」,番茄酱汁不要多,我可不要A餐。」一说完,裴向晴像个大男孩似地吐吐舌头,看向用白眼眄他的女孩。
「啧!小蕬妹妹,妳今天又打混了,八成想我想得心都揪成一团,故意溜班来一瞧我的迷人风采,好一补相思之苦。」
瞧着他帅气的甩甩发,心头一悸的湛蕬蕬马上沉下脸恶言一唾,「哪来的一坨屎臭气熏天,自命风流地摆出孔雀姿态,他不知道地球没有他也一样自转吗?」
哼!招蜂引蝶。
「哇!好浓的香味,不知由谁身上飘来的……」裴向晴猛往她身边凑近,一副受香气吸引而来的模样。
「滚远点,不要像狗一样猛嗅,你要喜欢这玫瑰香包就拿去,别用一身的汗臭味熏人。」害她呼吸困难,神经紧绷。
「汗臭味?」他抬抬手闻闻腋下,不顾她的反对在她身侧落坐,顺手拿走她看似无意丢来的随身香包。
「你就不能换个位子坐吗?你没发现十几根箭正朝我背后射来。」花蝴蝶,一来就招引无数的爱慕眼光,引人心烦。
「当然不能,我最爱看小蕬妹妹为我捻酸吃味的样子……噢!大帅,你干么啄我,我没惹你嫌吧!」鸟仗人势呀!
傲得昂首的凤头鹦鹉不屑的由鼻孔喷气,坚硬的爪子抓了抓横木,似在说:时间到了,你最好赶紧闭上嘴。
就在此时,一阵悦耳的小提琴声忽地扬起,优美流畅,带着淡淡忧郁的「蓝色多瑙河」传入所有人的耳中,一向比人还神气的将军安静地聆听,像人一般的欣赏动人的琴音。
墙上的钟刚好走到三点零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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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零五分的邂逅,他们如此说道。
那是一位长发飘逸的清灵女子,洁白细致的鹅蛋脸十分清纯,不及一个巴掌大看来非常柔弱,好像轻轻的一阵风吹过就会往后倒似。
她不只脸蛋小巧可人而已,连红艳如樱桃的小嘴也袖珍得叫人怀疑她能不能自由的呼吸,嘟嘟的口儿和初生的贝比没两样,小得粉中透红,水嫩嫩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除了那一双像会说话的水汪汪大眼外,她给人的整体感觉宛如一朵沾了露珠的百合花,纯净的洒满圣洁的光芒,纤细娇柔的五官只适合静静欣赏,不该去打扰她天生的柔美。
每到星期三下午时分,她总像一抹幽魂似地骑着单车而来,取下放在前方篮子里的琴盒,调好弦,拉出满意的音阶便开始演奏。
通常她会先拉那首「蓝色多瑙河」,接着是「月光小夜曲」,然后是曲目较为哀怨的台语老歌,像是「河边春梦」、「安平追想曲」或是「思想起」。
有时她的小提琴声中也会传来活泼轻松的流行乐曲,那种时下年轻男女爱听的歌曲,时快时慢地撩动人们心底的喜怒哀乐。
因为她总在三点零五分拉开她的弓和弦,像是准时开演的演奏会不曾提早或延迟,在问不出她名字的情形下,大家都称呼她为「三点零五分的邂逅」。
不过偶尔她也会改在星期五下午,同样的三点零五分,除非是下了大雨无法在室外演奏,否则近半年来她几乎无缺席地在紫荆树下拉着她的小提琴。
没人知道她是谁,打哪里来,又为何在三点零五分时拉琴,拉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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