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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一次的约会他拚死也会赶来,即使在别人眼中他们是一对不相称的情侣,但他不敢想太多,只要她愿意和他做朋友他就心满意足了。
而他们会在演奏完毕后进入海厨房用餐,然后看看两人忙不忙,若无突发状况就会去看场电影,或是到附近花田散步。
不过通常他们都很忙,一个心脏外科医生,一个检察官,时间是奢侈的,病人和凶杀案一样多得棘手,忙里偷闲的悠哉想都不敢想。
「你心脏有病?」
「不,是感冒。」他被小小的流行感冒病毒打败了。
「心脏科医生看感冒?」未免大材小用。
「不行吗?我挂的是特别号。」任意爱凶狠地低咆,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
要不是不想在佳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坏印象,他绝对会把相交十几年的损友扔出去。
「你……」
「两位,你们可以安静一点让我好办事吗?待会我还有事要做。」吵死了。
「今天是星期三?」
「嗯。」她的小提琴日。
「我会去听妳的小提琴。」排除万难也要去。
「好。」她恬柔地笑了。
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星期三的东方白有点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心中颇不是味道地吃味不已,看着他们熟稔的交谈有很深的挫折感。
一直以来他都是受注目的那个人,只要是女人一瞧见他,无不施展媚术地想独占他,唯有眼前的女子对他不理不睬,好像他只是一张贴在墙上好看的壁纸而已。
这对他无往不利的情史是一大打击,几时他也会被女人当成空气忽略,直到他听见「小提琴」三个字,消沉的意志才又活络过来。
原来她就是小提琴美女,让好友心性大变的主因,那他该不该介入呢?
矛盾的心情让人烦躁,他眼中复杂的神色深幽难解。
「我要打针了。」肌肉注射。
「好……啊!等一下,我先吸一口气。」那不是针、那不是针、那不是针、那不是针……任意爱自我催魂地念念有词。
「这是针,很痛的。」空气一挤出,门开心毫不留情地往他肉里扎下,将药剂推入他体内。
哪有人这么怕打针,还像笨蛋一样地念出来,让她很难心平气和地不弄痛他。她承认她是有些故意,要让他记取痛的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把医生的叮咛当耳边风。
她最爱扮演的角色是巫婆和坏皇后,而不是蠢到极点的白雪公主。
「唷——痛……痛……」针筒怪兽跑到他身体里面作威作福了。
肉痛的任意爱抽咬着牙根不敢乱动,肌肉一紧冒出一点一点疙瘩瘤,惨澹的五官拧成咸菜干,彷佛面临人间最凄惨的浩劫。
从针进入身体到离开,不过是四、五秒钟时间,他却像历经洪水、山崩、土石流,不仅全身乏力还呼吸短促,豆大的汗珠就这么顺着鬓角滴落。
若非知晓这只是一剂普通的感冒疫苗,不然,看他拧起的恶脸会以为那是自白剂,用于逼供,让他无所遁形地招出国家机密。
「看,就痛那么一下而已,跟蚊子叮咬没两样,就不知道你在怕什么。」看到不合作的病人,她免不了要唠叨两句。
「打针很可怕……」他吶吶的一嚅,表情很像吃到苦糖的孩子。
「医生也很可怕是吧!」门开心的声音略微扬高,似笑非笑地将用过的针筒拿到他鼻前一晃。
「是很可怕……」一看到细如发丝的针头,神经再度紧绷的任意爱有目眩的感觉。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可怕的女人,看来我们是当不成朋友了。」她的口气不无可惜,收起特制的特效药阖上小型的药箱。
轻如春风的叹息声忽地飘入耳中,任意爱几乎是踩到铁钉似地跳起来,表情比受到十只乌龟攻击还惊恐。「不不不……不是!妳不可怕,一点也不可怕,妳是我见过最善柔,最温柔的月光女神。」
「温柔?」嘴角扭了一下的她露出奇异的神色,柔软的声音中有一丝似嘲的压抑。
「我不怕妳,不怕医生,不怕……呃,打针,我什么都不怕,妳别……放弃我……」他大声地喊着,生怕她一个转身不再理会将医院视同畏途的他。
任意爱在讲到「打针」两字时,明显的声弱了一下,像喉咙塞了一颗橄榄似地说得很无力,扭捏地涨红深铜色的腮帮子。
其实他现在的表情一点也不吓人,反而像哆啦A梦里的胖虎一样可爱,虽然看起来体型庞大,却有着憨直的本质,不失赤子之心。
「好,我知道了,你用不着激动地挥舞双手,你打到人了。」一丝笑意沁入眼中,不惧他的门开心指指他身后一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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