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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贪看梅的清傲,亦有人欣赏兰的幽静,文人爱菊,骚人赏竹,「四君子」的风骨始终为世人所证扬,不流庸俗。
「好,我这就躺下。」一掀被,他顺应她的要求「躺下」。
「啊!你……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躺我的床?」差点跳起来的罗菊衣往里缩,杏眼带怒含羞的瞠得水汪汪。
「呵呵……你又忘了这是我的床、我的被褥,真是记性差呀!」他轻笑地将她拉入怀中,以手环住穠纤合度的腰身。
「不管啦!你给我下去,不要动手动脚的乱摸人……呵!好痒……你手拿开……」
「我只有动手没有动脚,你诬赖人喔?」他一手抚著她的发、一手环抱著她,不觉唐突地将头枕在香肩上。
楚天魂的商人本色就是吃定她的心软,知道她是纸扎的老虎只有一张嘴逞能,其实心底比谁都柔软,善良的不忍心他受苦。
一夜没睡真的累得眼皮子都睁不开,这股清雅的女子幽香如催眠剂,令人昏昏欲睡的想多闻两下。
「喂!姓楚的,你休想得寸进尺,快从我身上滚开……」他怎么越抱越紧,想折断她的腰不成?
表情窘困的罗菊衣费力气的想推开他,可又不敢轻易推他,怕他比琉璃珠子还脆弱的身子会一推就碎,心里著急却束手无策。
她并不如想像中的讨厌他,只是不甘心他像个无赖般缠住她,让她无法像平日那样清心自在,爱上哪里就上哪里地没人管束。
他给她的感觉并不简单,心机深沉得叫人看不透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脸上明明带著和煦无害的笑,却让人背脊发凉。
他和大姊都是狐派传人,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棉里藏针,同样杀人於无形,不知不觉的除掉眼中钉、肉中刺,善於掌控全局。
「二少爷累了,你就让他睡吧!」一旁的西凤说道。在他们苗寨里这种事稀松平常,男女共宿没什么大不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是男人,而我是未出嫁的闺女,怎么可以躺在同一张床上?」咬牙切齿的一瞪,罗菊衣忽然觉得她一身叮叮咚咚的苗人装扮十分刺目。
入境随俗她不懂吗?头上、腕上戴著银亮的饰品,活像卖杂货的小贩,摇著波浪鼓兜售。
「嘘!小声点,二少爷睡了,你别吵醒他。」她一根食指放在唇上轻嘘,眼珠子转动看好戏的兴味。
喜欢就是喜欢,何必拘泥於形式上的礼节,他们苗族人从不把感情埋藏在心中,敢爱敢恨的表现在行动上,不会忸忸怩怩的装含蓄。
以她过来人的眼光岂会看不出二少爷的心意,分明是看上人家姑娘,欲擒故纵地以猫捉老鼠的心态逗弄,一步一步等著生吞活剥。
搞不懂那根死木头在恼什么,人家郎才女貌是一双璧人,他干么天快垮下来的模样,一张脸结霜地度小月。
睡了?!那她怎么办?「你不能想想办法将他移开吗?我们不该睡在一起。」
「什么该不该?二少爷浅眠,他照顾了你一天一夜早就超过他体力之外,你何其忍心让他搬来搬去的多受折磨。」不该睡不都睡了,她瞧了挺顺眼的。
跟了二少爷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看他睡得如此沉,除却不时的大病小病之外,难得见他一沾枕便入睡,毫无辗转难眠的困扰。
不过枕在温玉暖香的纤肩上,相信没几个男人会睡不好觉,像能掐出水的暖枕还能不好睡吗?
「我……」罗菊衣吞下难为情的话,瞅著近在眼前的睡脸,心生不忍的软了心。「可是他是男的耶!」
一传出去她的清白不就毁了?
「男的又如何?我还知道你是个姑娘家呢!」她没好气的一说,将两人的鞋摆正。
「於礼不合,你这蛮人懂不懂何谓节操?」瞧她一脸的无所谓,她就满肚子委屈。
西凤不管什么礼不礼,她只知道有情人就该在一起。「奇怪了,你不是病得起不了身,怎么还有力气吼人?」
「你……」
「别再吵了,我们跟著二少爷折腾了一夜也累了,你就好心点放过我们吧!」他们也是人,不是铜墙铁壁。
瞧著她眼睛下方的浮黑,善良过头的罗菊衣有一丝愧疚,人家辛苦了一夜也是为了她的身子骨著想,她怎好一再的任性使人为难呢!
毕竟没有他们的悉心照料,她大概会在潭边冻死、饿死,成了一具野兽争食的死尸,说来她也该感激涕零,还以授助之恩。
「我先说好喔!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睡在一起。」妥协是不得不的无奈,谁叫她使下上力的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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