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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娘亲在府里的地位仅次于正室,在妻妾排行位居第二位,人称二夫人,她和原配是同胞姊妹,两人共事一夫倒也和乐,未起溪勃的管理丈夫的所有女人。
在他离家前娘和大娘才逐出一批哭哭啼啼的小妾,掩面不敢相救的父亲一脸不舍的在一旁偷瞧,指天立誓的再也不纳妾。
「江苏康宁的柳家?」她怱地想起那户人家,眉头的结完全舒展不开的凝结成块。
「嗄!」他吓了一大跳,语愕的睁大双眼。
「你真的是江苏康宁的柳家人?」罗兰衣的语气转厉,眼神冰冷得似要将人冻僵的十二月雪。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斟酌用词,「是不是康宁柳家的人很重要吗?他们心地善良从不为恶,开粮布施、铺桥造路,贫苦无依者还……咦!你要去哪里,别走太快……」
掉头一走的罗兰衣根本不理会在身后频频呼喊的柳缝衣,脚步越走越快的想拉开彼此的距离,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兰儿,你不能因我的家世而嫌弃我,我爹的所做所为并不代表我们柳家都是风流种,洁身自爱的我可没染上他的恶习,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做法对我而言不公平……」啊!她怎么突然停下来?害他差点撞上她。
「你在家乡没有已定过亲的未婚妻?」如果他真是康宁柳家的后人,那么也不必多说了。
「呃!这……」他能坚决否认吗?
「据我了解的康宁柳家,他们自幼就定下一门亲事,无一例外。」而他竟然还敢欺瞒她!
欺她单身一人无所依靠吗?他太小看她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我从未承认过……」喝!她的眼神真是吓人,不会反手送他一颗毒药吧!
十分无奈的柳缝衣有口难言一身的苦处,当初定下的婚事他也是百般不愿,一再推辞希望瞎起哄的长辈们能有所节制,别轻易断送儿孙的一生。
可是他们仍执意的一一配对,儿戏一般的点到谁谁就是一对,不管小辈的意愿如何,玩得不亦乐乎,三天两头暗示谁和谁该早日拜堂成亲,谁该早点生个孙子来凑凑热闹。
在那种情况下真没几人待得住,他是第一个离开的柳家人,若无先人流传的寒夜玉麟为婚配信物,他大概没那么容易走得轻松,说不定已被迫娶了兄长所喜爱的女子为妻。
乱点鸳鸯嘛!他岂能盲目遵从。
「既已定下盟约就别来纠缠我,我罗兰衣再不济也不致沦落与人共夫的地步。」心高气傲的罗家人不屑与人争夫。
她用了「沦落」两字,可见她当真气得不轻,他若处理不当娘子真要没了。「你能不能静下心来听我把话好好说完?别再自下定论。」
「还有什么好说的?继续用你惯用的方式骗人?」她完全不相信他的将头转开。
巧劲一施,柳缝衣以不伤她的力道箝住她的双臂。「这辈子我只认定你一人,不论别人如何说,也绝不能改变我的决定,包括你在内,我不会放任你离开我身边,想都别想。」
「哼!狂妄。」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君子之一,岂会受困于他。
她想走的时候没人留得住,她是来去无踪的梁上盗贼。
「不是狂妄是笃定。」他眼神放柔的凝视她,眼底的柔情浓得要将她淹没。「别这么不负责任,把我的心偷走的人是你,你想让我当个无心之人吗?」
「我几时偷走你的心……」扬眉一瞪,她的怒颜在他的凝视下为之僵冷,不自在的眼迅速撇开。
在那一刻她心口悸动的一跃,耳根发烫的不想他瞧见她赧红的粉腮。
偷心?真亏他说得出口,当她是什么都偷不成?
罗兰衣的恼意浮现眼中,脸上却轻漾着娇嗔的淡笑。
「挡着,不许他进来。」
风似的身影掠过眼前,来不及看清来者的面容,砰地一声,门就当着他的面大力阖上,这个「他」指的到底是谁呀?他又不是庙口的张半仙会测字观天象,谁晓得该把谁挡在门外。
要不是冷得将方小巧冻醒的声音熟得可以烙饼,他还真看不出来刚刚飘进去的女鬼是他那数日不见的主子,若非她的家当还留在房内没带走,他真要以为自己又被丢下了。
不过她留下的银两也够他在怪店吃喝大半个月不用发愁,虽然日子过得无聊些,但好歹也算衣食无缺,每天吃饱睡、睡饱吃得像个阔少爷,整个人圆了一圈开始抽高。
仍着女装的方小巧本名就叫方小巧,当初他娘生他的时候就盼着有个贴心的女儿为伴,爱妻如命的方老爹为免妻子失望便谎称生了个小女娃,乐得妻子好些天笑得嘴都阖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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