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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很没有小孩缘。
但更正确说法是他和每个人都保持距离,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平平淡淡像是湖里的水,就算起了风也不生涟漪,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堡里的人畏惧他也信赖他,他虽然平时严谨不苟言笑,但是对待下人一向公平,绝不容许有旧仆凌虐新婢的事情发生。
他照顾手底下为他工作的人,不论伙计或是仆佣,只要不犯了他的规矩。
而他的规矩全端看当时的心态、情况定下,然后严令手底下的人必须道从,没有商量余地。
“出外不得随意接受款待,若有必要得斟酌酒量,不得过度误了正事。”
龙卫天寒酷地瞟了出言的管事一眼。“多事。”
“是,堡主,老胡僭越了。”毫无愧色,胡不言的神情耐人寻味。
他这人有一股书卷味,看来像私塾夫子而非管事,一把胡子掩去了半张脸孔,有人说他是刻意蓄胡好掩饰真面目,目的是避免仇人的追杀,找对了靠山省却四处逃亡的麻烦,没人敢当面问一句——他在躲谁,或是何事。
“是何人所为?”他是僭越了,而且不敬。龙卫天的眸底蒙上一层不悦。
“四君子之一的菊。”
这回胡管事不插手了,让其他人将“证物”呈上。
“四君子?”
“盗字辈的人物,在江湖上颇有名望,专偷银子太多的大户人家,我看你也别急着累积财富,万一被偷光了多不划算,又得重新由小钱攒起……” “闭嘴,司徒长风。” 人未到声先至,俊朗的身影由窗口一跃而入,所有人包括胡管事全松了一口气,这位浪荡成性的“客人”足以替他们挡过一劫。
“啧!瞧我两袖清风多逍遥自在,爱上哪就上哪,用不着背负一身责任,成天板着一张脸做人不累吗?啊!老胡,来杯茶润润喉吧! ”
话锋一转,来者毫不客气讨起茶喝,就当回到自个家中。
“有门让人行走,相信你不会忘了它的位置。”龙卫天冷言冷语的口气中有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怒意。
不请自来的司徒长风兴味十足的接过婢女奉上的清茶。“哎呀!你就是太严肃了,不知变通,管他是门还是窗,我不都进来了。”
“像个贼,没个正经样。”
“贼有我这般丰采过人、仪表翩翩吗?别在一旁捧醋饮酸了,早说一句嫉妒我的洒脱不就行了。”嗯!好茶,人喉回甘。
双脚一抬,笑得不三不四的司徒长风借力使力的一扭腰,避开破空而至的一枚铜钱。
“没事滚远些,卫天堡不欢迎你。”哪有热闹尽往哪里凑,唯恐天下不乱。
又来了,也不怕得罪人,送来是客嘛。“我是好心来关照一番,免得人家说我游手好闲,尽出纰漏,兄弟出了事还能袖手旁观。”
“你不是吗?”龙卫天语调低沉,听来有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司徒长风干笑的搔搔耳朵,心虚的回避冷冽注视。“不是全怪在我头上吧!远游在外哪知道地头上发生什么事,有冤有仇找债主索去,与我无关。”
“无关?”轻哼一声,龙卫天满脸不屑。“请问今日造访所为何事?”
想撇清关系没那么容易,在他的地盘出事责任难卸。
“呃,这个嘛!不过丢了只小血蜍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他声如蚊蚋的直嘀咕。
可惜习武之人耳力敏锐,一字不差的全进了不该听见者的耳中。
“你说什么?”冷喝声一起,龙卫天的眉眼染上惊色。“远游者又从何得知遗失了何物?”
“啊……”完了,不打自招。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全怪他这张嘴什么事不好提偏要自找麻烦,干么多事地凑上一脚怕受人冷落,提着头送上前任凭处置。
事前他是有听到一点小小的风声,江湖虽大可耳目众多,稍有风吹草动很难不惊扰四方。
像卫天堡的车队浩浩荡荡的横过济南、幽川两地,从暂寄的将军府一路唯恐天下人不知的盛大护送珍宝,谁不垂涎地想窥个究竟,是否如传闻中一样美得血腥。
通常雕观音以白玉为材,较能雕衬出菩萨那份庄严、慈和,圣洁无瑕的光芒照映浮华尘世,洗涤所有罪恶。
不似血玉观音全身如血般令人触目惊心,浴血成佛的天神虽然令人敬畏,但瞧久了那通体血红总不由得有些恍惚,感觉血光在闪动,它是活的。
“呃,道听途说、道听途说,你晓得我人缘好,处处有朋友,风声一起就传到我耳边了。”四海之内皆兄弟,广结善缘是人之常情。
要命,他会被一只死癞蛤蟆害得无颜见江东父老。司徒长风暗自叫苦,极力维持平时疯言疯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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