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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此言未免恶毒,杭神医与你何怨何仇,竟咒他死?!”面蒙薄纱,莫非见不得人?
梁柱后头走出一名身形壮硕的持剑剑客,浓眉大眼,脸形方正,看似刚直又带着一股肃杀气息,非正非邪,自成冷肃。
“一定要有怨有仇吗?人终归是一死,只有早死晚死的分别而已,谁能寿与天齐?”不是神,总有寿终的一天。
剑士一听,怒容满面。“那么我先送你一程,让你早登仙乡!”
一说完,他便拔剑相向,用意是劝阻,要她少造口业,并无伤人之意。
谁知他剑才出鞘,一阵冷风便拂面而过,性情清冷的苏写意左手持针,右手穿线,藉以内力一送,飞针线穿,落蝶成舞,冷硬的方脸骤然多出了几道血痕。
她不与人为敌,旁人也别找她麻烦,各自为阵休要越界,她和爱惹是生非的师妹不同,一向不喜成为人们的焦点,若能还她一个清静,她绝不出手。
可相反的,要是对方有一丝不轨举动,她会在来人出招前先行动手,抢得先机发制于人,不让人有机会伤她分毫。
死,不可怕。
但她的傲气不允许她死在别人手中,能取她性命的只有阎王老爷,生死簿上姓名除。
“你……好俊的功夫,师承何人?”上乘武学,是失传已久的银针夺魂!
一瞧她是练家子,内力深厚,冷峻男子也认真了。
“关你何事。”这些武林侠士很喜欢问别人的祖宗八代,美其名是尊重,实则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不过是胆小罢了。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能接我几招!”他就不信瞧不出她的武功路数!
男人的想法大都相同,总认为女子习武程度有限,若是家学渊源,顶多学个皮毛,不可能学得精巧,用以防身尚可,若与高手过招可就难看了。
他便是过于轻敌,十招过后竟渐渐落败,缝衣用的针线穿耳而过,一条细丝忽生十数条银芒,攻向他人体大穴。
不恋战的苏写意只当他是沟渠的老鼠,猫爪子一伸逗弄逗弄,谁知他一发觉她的玩耍招式,眼神凌厉地使出全力,不想输给一名女子。
于是上头打得热热闹闹,底下是人声鼎沸,一片被踢飞的瓦片砸向卖瓷器的摊子,匡啷的声响骤起,令正在看诊的杭君山分心一睨,顿时大惊失色的丢下病患,跛着伤脚大呼出声。
“水兄,别伤了我娘子!她皮嫩肉细,禁不起你剑气——”怎么开打了,水千里一向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呀!
“娘子?!”
“杭君山,你要我再踹你一脚吗?”
一听好友的叫唤,持剑剑客立即惊愕万分的停下剑,收起狠厉杀气。
但是苏写意可不管他是否住手,即便他及时收招,可她的银针一出便不留情,只能稍减力道,只见针线瞬间没入男子穴道。
“啊!”
鹰落如星殒,一道暗灰色身影从天而坠,重重跌在一脸错愕的杭君山面前。
“你……你败了……”武林排行第七的高手居然输给他娘子,娘子果然厉害!
脸色灰白的水千里咬牙怒视。“还不扶我起来,想让我沦为笑柄吗?”
“呃……”他想笑又不敢真笑出声,只能憋着。“水兄,你爬不起来吗?”
从没见过他这般狼狈,真是大开了眼界。
“姓杭的——”好样的,敢嘲笑他,他要是有力气自行爬起,何需向他开口?!
“四肢虚软,脾脏隐隐发疼,膻中与天柱两穴气滞难行,曲泉部位渐生寒意,若无十年以上内功修为,并以内息运行十周天,你的武功算是废了。”
像是说着今年庄稼的收成,漠不关心的苏写意冷冷扬唇,淡漠的神情看不出一丝打斗的迹象,语气平静得彷佛刚从王大娘的米铺出来,不知错过了什么好戏。
她那与己无关的态度激怒手脚瘫软的水千里,牛目一睁迸出无数利芒,气急攻心地射向她。
“娘子功夫真好,连水兄这等高手都能一次击倒,你真的不考虑收为夫的为徒吗?”他又想起两人要当“神医侠侣”那般威风的画面。
见色忘友的杭君山眼巴巴地巴上眼中的女英雄,崇敬有加的眸心闪着比黄金还刺眼的亮光,雅尔大夫一转身便成了涎着口水的宠物。
如玉芙颊又抽动两下。“杭大夫,你可以丢下你的病人不管吗?”看他那样子只差没流下口水,整个人看起来更憨了。
大排长龙的百姓望眼欲穿地等着神医救命,窃窃私语也指着两人所立的方向。
“哎呀!我也伤得很重,没空治别人了,你快扶着我,我不行了……”抱歉了各位乡亲,追妻较重要,要是跑了娘子他上哪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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