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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主阁下(轻熟女恋爱事件簿之三)(21)



车子平稳快速地行使在宽敞的大马路上,两旁的行道树映着春日余光,不知名的小野花一丛丛绽放,迎着风,展现强韧的生命力。

握着方向盘的大手骨节分明,修长而充满力道,它们强壮地操控车子的方向,优雅中透着强势,一如在空中盘旋的巨鹰。

静静地看着刀凿的侧脸,有千言万语想要倾吐,却化为无声的叹息,漫向胆怯的心房。

她眯了下眼,以为会很快递到家,但是她等了许久,车行的速度未减缓,反而有越开越快的趋势,耳边少了出租车司机急躁的喇叭声。

再睁开眼,他们已远离市区,进入绿意盎然的山区。

“这里是哪里?”她有着疑色,但不恐慌。

“家。”车子驶进一栋巴洛克风格的别墅,几颗苹果树正开着小白花,结出小果实。

他不说我家,或是我们家,简约地吐出“家”这字眼,引人猜臆。

“你家?”他不是厨师吗?怎么买得起高级别墅区的房子。

就算是她,年收入千万,恐怕也要省衣节食好几年,才能付出头期款。

“你住的地方。”他不言明,停妥车后,直接抱起她走入屋里。

那是价值不菲的大屋,有三层楼高,庭园植满树木和各式花卉,屋后是露天游泳池和蓄养小鱼的人工池,潺潺流水声滑过造景的白石。

而屋内并不奢华,虽然空间大,足以让小孩子奔跑玩耍,可是摆设相当简单,一目了然,没有浮夸炫耀的收藏品。

“伊恩和格雷呢?”她听不到孩子的笑声。

昂斯特不带表情地瞟了她一眼。“试读。”

“幼儿园?”也对,五岁的孩子该念中班了。

“你确定你要把机会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交谈上?”她变笨了。

她语窒,粉色面颊悄悄绯红。“你另一个住处呢?不住了吗?”

“那是为了我的妻子。”他必须接近她,看着她,然后……恨她。

“因为你们曾经是邻居。”她脱口一问。

“是的。”他把发生过的事再重复一遍,唤醒她的记忆。

咬着下唇,董知秋伸出手抚着他磨手的脸。“我、我是你怨恨的人吗?”

“是的。”他没拨开她柔皙小手,反而大掌一握,贴服脸颊。

“恨得希望不曾遇过我?”身子微颤,她唇上咬出一排牙印。

“是的。”如果没有她,他的生活会一成不变地过下去。

“你爱你的妻子,却也恨你的妻子?”爱恨之间,难为的是爱得太深,不能不恨。

“是的。”第一次有个人如此牵动他的情绪,逼得他不得不重返他痛恶之极的家庭。

“你……”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戒指放入他掌心。“帮我戴上吧!”

“你相信?”他倏地抽气,露出惊愕不已的神情。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吗?”毫无疑问地。

他千里迢迢来寻妻,而他找上她,还效仿昔日的相遇情景,买下隔壁栋大楼的七楼,与她比邻而居。

更甚者,他用美食引诱她,利用她最大的弱点放线钓鱼,将贪吃的她引到他面前,进而进行一连串不着痕迹的报复行动。

难怪那两个小家伙一身富贵样,穿戴都是名牌,还悄悄地抱怨房子小,没地方骑马、玩飞盘。

昂斯特下颚一紧,冷冷地瞪她。“我没有忘了丈夫、忘了孩子的妻子。”

她什么都没忘,纬度和她最亲密的人忘得一干二净,不留半丝残痕。

“你要看我的医疗记录吗?肋骨断了三根,手骨骨折,肝脏破裂,腹腔大出血,灼伤面积达全身百分之四十,输入三千西西的血仍止不住我失血的速度,最后因缺氧而差点成为植物人。”

他的手微微抖颤着,“这个伤呢?”

在他的指腹的抚摸下,脑后的旧疤似乎不痛了。“雪缇说我可能撞到墙壁或柱子之类的硬物,受创严重,我能醒过来算是奇迹。”

“雪缇?”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是她救了我。当时涌进圣保罗医院的伤患实在太多,当地的医疗资源不足,她当机立断地运用她家族的财力,调了架医疗专机送我回国抢救。”她的命是她不眠不休的努力所保下来的。

“我昏迷了一个月左右,又住院治疗半年才出院休养,此后一年里我每个月都要定期检查,持续三年的术后追踪……”

昂斯特一言不语地听着她描述险些丢命的惊险疗程,眉间皱痕越积越多,堆高深棕发丝覆盖下的高额,淡漠眼神也越具阴色。

他从不晓得她伤得这么重,侦探社送来的报告不曾提及,仅以一行“失忆”带过,却让他等了一年六个月,花费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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