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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花但有刺(24)



长者为大,当侄子的岂能对亲叔叔忤逆不孝,这人伦何在?大周朝重孝道,世俗道德讲伦理,上对下,尊对卑,长幼有序,哪能背道而行。

听到她这一句“很难吧”,听出她话语里的怜惜之意,欧阳无恕顿时感到压在背上的巨石轻了些。

“再难也得做,我不会将我爹用命拚出来的基业拱手让人。”

他欧阳无恕才是正统继承者,他有权决定谁住进他的府邸,不受欢迎的客人就得卷铺盖走人。

苏子晴看他坚定的神色,忽然问了一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你要远行?”急着在短时间内把亲叔叔赶走肯定有事,而且是迫在眉睫的急事,这才让他不惜撕破脸的与人决裂。

欧阳无恕顿了一下,微露诧异之色,“你怎么猜的?”太神了。

“如果你会待在府中,又何必急着把人赶走,你是怕有人趁你不在时惹事生非,巧施五鬼搬运之术,掏空你的将军府。”而且他想来是必须离开一段时日,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载。

他大概忧心离家多年再回来时,将军府已然易主,他这个正主儿反而一无所有,被人当落水狗打出来,父亲一生积累转眼成空。

“你猜对了,我将二叔赶出府的用意就是不想我前脚刚走,后腿我将军府的家产全落入他手中,他打着这念头已有多时。”要不二叔也不会下死手,斩草除根。

“可是你只把你二叔赶走也没用啊,老夫人是他亲娘,他以探视为名说回来就回来,住个一年半载孝亲,然后又一年半载,根本没有结束的一天……”她摇头,觉得他多此一举。

把人赶走,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要脸皮厚,他二叔还是可以赖着不走。

闻言,欧阳无恕不忧反笑,“这点我也考虑过,所以我留下单叔和两百名亲兵守府,不许二叔携家带眷在府中待超过三天,若他以奉养老夫人为名非待在将军府,那么我便成全他的孝心,将老夫人送往他府中,享母子天伦。”

“好主意。”她两眼一亮。

被这样直接的称赞,麦色的脸庞微微一红,他轻咳了几声,才说:“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欧阳哥哥请说,能办到的我不会推辞。”他脸红的样子还挺可爱,小凶兽萌起来让人想拍拍他。

“请代我保管这些。”他从怀中取出一口三寸高的檀木雕鸟兽小匣,锁孔处是两只面对面的银色貔貅。

“这是?”她有些犹豫了,忽然觉得这是个重责大任。

“我的全部家当。”他往她手上一放。

“什么?!”她差点惊叫出声,忽觉手上的匣子很烫手,他……他坑她!

“单叔勇猛是勇猛,让他守着将军府我很放心,但他太老实了,我担心他敌不过那对母子的算计。”

明着来的阳谋单叔应付有余,可是论起心机和城府,他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找几个人扮可怜就能轻易博得他的同情。

心软,单叔最大的弱点。

“万、万一你回不来了呢?”她好心为他分忧,他却丢给她一个大难题,这人真不厚道。

将军百战死………欧阳无恕眼中多了几许萧瑟,淡淡的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就留给你吧!”

第五章 夺回亲娘嫁妆(1)

“你在画春宫图!”

离别的情绪太感伤,欧阳无恕不想受这种心情所影响,便转移视线,看向她画了一半的作品,然后忍不住惊呼。

起先他以为是普通的画作,画的是庭园一景,有小桥流水、树影轻曳,假山旁的竹架上蔓生一串串的紫葡萄,一只男人的手伸向葡萄一摘,口中同样含着……葡萄?

他定睛一看,却脸皮发烫,发现那压根不是什么葡萄,画中男子是埋自在女子胸前,在景物掩映之下,两人紧密贴合着,面上的表情是陶醉和欢愉。

一名文质彬的书生和某大户人家的夫人偷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花前月下,良辰美景,我衔着你的嘴儿尝甘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融为一体。

她……她一个小丫头怎么画得出来?

或者说,她如何画得如此传神,恍如亲眼所见?

“啊!别看!”措手不及的苏子晴连忙扑身一遮,谈得正起劲。她都忘了自己在作画,这下该怎么圆过去?

“你看过?”他指的是画中情景。

她脸微红,神色尴尬无比,语无伦次的驳斥,“我一个闺阁千金上哪看,你、你眼睛别乱瞄。”

“那你怎么画得出宛如真实般的……呃……景象。”他也是面红耳赤,在军中荤话没少听过,可没开过荤的童男又哪见识过,如此逼真的图画让他颇震撼,要他说出口也实在是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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