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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上眼的于神恩十分惊恐地又睁开眼睛,像是受惊的孩子紧紧的抱住他,虽然她已经忘了刚才看到什么,但浑身惊惧的感受仍残存体内。
没有理由地,她就是怕得要命,好像走在刀锋边缘,一个没踩稳便会被切成两半。
「好,不怕、不怕,我在你身边,说说你最后一眼看见什么。」他的耳根忽地一红,往怀中挤压的她似乎……长大了一点,他碰触到柔软的胸部。
这真是对意志最大的挑战,对平时不沾女色的他而言简直是炼狱般的折磨,温润如玉的女体贴在身上,他竟感到一阵面红耳躁的情欲波动。
以前师父常说他是入定的老禅师,七情不动,现在这句话大概快收回了,他不是不动,而是未遇到对的那个人,想动也动不了。
而今他却为心有所属的她心动了,舍不得看她受苦。
「最后一眼……」画面清晰地在眼前展开,她以为自己在大叫,其实是自言自语似的低喃.「那男孩走了,他和漂亮的校花上了公交车,我一急就追上去,我坐在车子后头,看他们有说有笑的闲聊。」
「我好嫉妒,好嫉妒,想上前分开他们,可是我知道我没资格.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们,等他们发现我的存在。」
于神恩越说头越低,手也越放越开,强烈的情感传给司徒离人,他整个人为之一震。
「你需要把感情释放出来,压抑在心中你会很痛苦,得不到解脱。」她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做不到,我做不到……」豆大的泪珠滑下粉颊,她激动的摇头。
是呀!做得到她今日就不会被自己给困住了。
「那男孩是谁?」
解铃还需系铃人。
「他很高……很爱笑,待人诚诚恳恳,非常温柔,我从没见他发过脾气……」
说起念念不忘的男孩,于神恩脸上漾起甜蜜的笑,声音柔如丝。
「我是问他的名字。」司徒离人在心里苦笑着,原来他也会嫉妒。
面露梦幻的她并未有被打断的不快,只是微微拧起眉,和记忆中的名字拚斗。「他叫……
他叫……斯……仁……」
「斯仁?」
「不……不是斯仁……斯是姓……复姓,两个字的复姓,叫……叫什么……」
明明快想起来的呀!为什么又不见了?
司徒离人突然心跳加速,额头微沁薄汗,「司徒吗?」
「对,司徒,他叫司徒,有一双世上最美丽的黑眸……」于神恩高兴的直点头,握起他的双手大笑。
「司徒离人吗?」他说出自己的名字。
她怔了怔,靄出迷恋的神采。「你怎么知道?!他很爱笑对不对?」
他的笑让人感到世上无烦恼,凡事皆是庸人自扰,心无阻碍,所以无有恐怖。他像是超脱七情六欲之外,平静而祥和。
「对,他很爱笑,他认为微笑能抚平悲伤,人与人的冲突也会淡化。」天底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只是看结果自己能不能满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呀!他们之间的纠葛这么深。司徒离人安心的笑了。
「你……你知道他……」于神恩诧异地抬起头,泪眼蒙陇中,他和那男孩的影像重迭了。
「是的,我也叫司徒离人。」他笑道。
「你也是……司徒离人……」她搞混了,怎么会有两个他?
「你口中漂亮的校花叫安亚菲吧?」校董的女儿,一个非常有耐心的女孩。
她在学校帮了他不少事,几乎形影不离地把他当成她的责任,因为他看不见。
于神恩更加震撼地弹起身。「你也认识她?」
「我就是司徒离人,十年后的司徒离人。」
她的执念穿过时间线,来到十年后的世界。
十年后的司徒离人?
那是什么意思,为何她完全听不懂,司徒离人明明才十八岁,怎么她睡了觉,他就变成二十八岁的大男人了?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还是他故意骗她,人怎么会一夕之间成长,变得……更有魅力.
和以往一样,对自己没信心的于神恩只敢胆怯地在门后偷看,躲躲藏藏怕人岭现,脖子一缩一缩地,想看又怕人家笑她脸皮厚,不自量力,神人一般的男子也敢奢望。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想望,一再探出头,看他迷人的侧脸,温和不变的笑容,以及眉眼间散发的莲花光泽,他仍是她眷恋不已的那个人呀!
为什么她没认出他呢?她一直在想这问題。
除了身材高一些,脸庞线条趋于男性化,举止谈吐多了一丝谦逊和温雅,他就跟记忆中一模一样,她竞迷糊地认不出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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