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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她可以做她自己;第一次,她可以对他拳打脚踢;也是第一次,她尝到爱人的滋味,晓得自己是被宠爱的,是他让她明白了这世上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一直有他作伴。
因此她才迟疑了,狠不下心离开井府,离不开带给她欢笑的他。困住她的不是没了钱,而是她自己,原来她早已很爱很爱这个包容她、对她关怀备至的男人,他用爱情留住了她。
「所以你不会想离我而去了?」他眉一挑,一语戳破她。
她愕然,神色微僵。「你……你想到哪里去了?入了井府就是井府的人,我还能到哪去?」
「银子不还你也没关系?」他目光饱含深意的扬唇笑问。
一提到银子,她眼神就变了:「你敢吞了我的私房钱,我就让你好看!」
「不错不错,杀气腾腾,有我井向云的精神,当个土匪婆子绰绰有余。」哪天井府容不下他了,他就出外自己闯荡,到时凶悍的她说不定还能助他打理事业呢。
她捶他一拳。「谁要当土匪婆子了?」她只想规规矩矩的做做小生意,回归平凡生活。
他爽朗的仰头大笑,逗弄她是他生平一大乐事。「别恼、别恼,小心你的小粉拳打疼了。你不是说有件要紧的事要说吗?我耳朵洗干净了,准备恭听。」
可恶!他的胸膛是铁铸的吗?硬邦邦的像块石头,打得她手都痛了。「我先说好这不是怪力乱神,也非我神智不清胡言乱语,我不晓得它会不会发生,但不说出来我总觉得于心不安。」
既然有些事都变了,也有可能只是虚惊,场,她的祀人忧天是多余的。
「小雅,别急,慢慢说,我相信你:」她向来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想她的话必有一定的根据。
看到他眼中的宠溺和无条件的信任,陆清雅惶然的心定了下来。「井府的货船中,是不是有一艘『庆丰号』?」
井向云想了一下,点头。「有。」
「十月二十七日丑时,无月、星稀,船上被抄出大批的私盐和北国的走私品,潜官上船亲验后下令封船,井府一干亲众……打入大牢候审。」这是她重生前井府发生的大事,那时她刚有孕在身,因牢中湿气过重伤了身子,才导致日后的难产致死。
「小雅,你给我出了个难题。」闻言他面色凝重,唇线紧抿。
她苦笑地握住他长苗的大掌,指尖摸抚到的粗糙触感是他在牧场经营、驭马的代价:「我希望只是我的庸人自扰,不会成真。」
「是谁陷害井府?」他认真的问,找出问题源头才能彻底防范。
「河洛夏府:」她所知的就这么多了,确切情形并不清楚,毕竟从前不会有人对备受冷落的二房多加关切,传递消息。
「夏镇东?」他盛眉,那个与他争盐令失利的私臭?目前夏镇东尚未崛起成一方霸主,仅是地方上的小财主,靠卖盐起家,与北国官吏往来密切。
「此事可大可小,关键点是……」她话到一半停了口。
「是什么?」他追问。私盐问题不大,只要找对门路很快就能摆平,朝廷不会在民生用品上对百姓多加刁难。
较不乐观的是北国物品,由于尚不知是何物,以两国交恶的情形来看,一个弄不好便有通敌叛国的罪嫌,严重者甚至危及身家不可不预先提防。「罗云瑶。」她看着他说,他上一世「后来居上」的正妻。
「罗云瑶?」他再次盛眉,怎么会和她扯上关连?
「别忘了她爹是谁。」她提醒,官商勾结由来已久。
井向云沉默了好一会儿,深邃黑阵望向她。「最后的结果是?」
看了他一眼,她幽幽的说:「安然无事的度过这一劫。但井府损失惨重,府里财物充公一半,另一半就此掌控在罗云瑶手中。
大夫人当家主母的位置换人坐,以后井府行商所得,县府抽税五成以做效尤,防止再犯。」
「五成?」他倒抽一口气,罗家好大的胃口,竟然吞得下去?换言之,井府家业的一半收入归入县太爷的银袋,而府中的一切又由县太爷女儿把持着,井府将形同空壳,家产悉数落入外人手中。
「呢,可能而已,不见得尽如我所言,你注意一下就好不用太在意,我知道的也不多,说不定传言有误……」啊!她说了什么?陆清雅一时嘴快,懊恼地捂住自己嘴巴。
「你知道的不多?」他轻扬唇瓣,笑得意味深长:「小雅娘子,你要不要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她急忙摇头,「我、我还不是你娘子。」
再逼也没用,她所知确实有限,重生前的她活不到二十岁,又是处处受人欺凌的小媳妇,只能枯守在自己的院落,人家不来找她麻烦已是庆幸,哪敢向天借胆主动到处探问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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