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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懂反击,甘于受制,狼再小也有獠牙,身为嫡长子有什么好争的,日后整个战府都是他的,他没必要跟着一群跳梁小丑胡来,他们再张狂也没几日。
只是其中的牵涉甚深,他不得不出手,以雷霆之势重压,让心怀不轨的人明白他没那么好打倒,想对他动手得掂掂斤两,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要轻举妄动,他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一如战场上的血洗。
“有人疼的孩子是有福的……”
她本来也是有人疼的,只是如今和几个哥哥的关系越来越疏离了。
大概是住的远的缘故吧,才会造成今日的不疏不亲。
为了更好的发展,梁寒玉早几年就搬到县城住了,为了她的棺材铺生意忙得没空回村子,少了朝夕相处,感情就淡了。
梁家三兄弟仍住在村子里,除了老三梁南得往城里送木料,一个月会到城里好几回,梁智、梁勇则很少入城,一心放在他们的养殖业,兄妹四人已经很久没一起碰面了,坐下来聊聊家常。
而且她大哥、二哥成亲以后,一切以他们自己的家为主,和她的往来也变少了,三、五个月没见到面是常有的事。
二嫂还好,传统的乡下妇女,话不多,内向腼眺,凡事以夫为天,她将她的鸡舍与鱼塘留给他们看顾,如今也是地方上的大户,收入颇丰,不用再看天吃饭。
但是大嫂的为人却有些小气、爱计较,长得还不错的她总认为低嫁了,梁寒玉将养猪、养羊的活交给她大哥,以及几十亩田地的耕种,大嫂犹不满足的想将梁寒玉的房舍给霸了,还垂涎她三哥目前接手的木料厂。
梁寒玉相当有远见,她开棺材铺、葬仪社,义庄所需的物件采自给自足,猪羊鱼鸭等丧家桌上的祭品,自产的蔬菜成了素斋,做棺材所用的木头由自己把持着。
一开始,她就做好完善的准备,先把地基打好了,有粮有银心不慌,不怕同行打压,她的成功不是一夕造成的,而是用了很多年的功夫去累积,同时也为她的哥哥们寻了好出路。
只是银子赚多了,人心也会跟着改变,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男人想要,再加上枕头风一吹,哥哥们自然为更亲的自家人打算。
“你看我哪里像个孩子。”战铁衣倏地伸出手,钳制住细白皓腕,将微怔的小女人拉近,目光冷锐。
“仗着力气大欺负对你有恩的弱女子,战将军好有男儿气魄。”她不惊不惧不挣扎,盈盈水眸与他对视。
“我叫战铁衣。”他不喜欢她用那种嘲讽的语气喊他。
“那又如何,我叫梁寒玉。”她不驯的回道。
“我允许你直呼我全名。”这是她的荣幸。
梁寒玉很想翻白眼,手往他额头一敲,告诉他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要棺材吗?预定有折扣。”
“什么意思?”他黑眸一眯。
“因为你看来离死不远了,印堂发黑。”趁他还活着时赶紧谈妥生意,免得他死在外地她赚不到他的钱。
“你会看相不成。”他一嗤。
“人之将死,必生异相,瞧你今日多反常,肯定时日不多了,少将军节哀顺变,人生自古谁无死,你不过早一步离了这具臭皮囊,你好死好超生,不必留恋人间荣华……”
“你胡说够了没,再没一句人话我就让你开不了口。”战铁衣因为她一番嘲弄而恼了,手心力道不免重了些。
“放……放手,你捉痛我了,你忘恩负义,亏待恩人……”吃痛的粱寒玉气得拍打他手臂,逼他松手,但她有些后悔一时的冲动,因为痛的是她的手,他看来显瘦的臂肌硬得像石头,她整片手掌都拍红了,真是自讨苦吃。
“我的命是你救的?”他挑了挑眉,微松了松手,似在嘲笑的说,“你不是不承认,何来恩惠。
胸口堵着气,她粉唇微噘。“起码救一半,要不是我,你就真的死定了,活活闷死在棺材里。”
“那你要我怎么报答?”救命之恩大过天。
她偏过头,模样俏丽可人,挣扎着将手抽出,未果。“今生无以回报,只好以身相许……”梁寒玉说起经典名句,故作思考。
“你要我以身相许?”他好听的醇厚声音微扬。
她大大的叹了口气,非常失望的摇头。“你这人太心浮气躁了,怎么在变化莫测的前线与敌军对阵,你要有耐心,听我把话说完,别太激动,又把伤口给绷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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