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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精不一定全是狐媚样,越是清纯越可怕,抢了人家的男人还要占为己有,以弱者的姿态博取同情好鸠占鹊巢。
「我?」失笑的方静湖指着鼻头一讶。
「别把她扯进来,有什么不满冲着我发泄,是我负了你。」他一心维护心爱的女人,忘了白雪亚不服输的个性。
笑意极悲的白雪亚咬破了下唇一吮甜血。「她何德何能拥有你的呵护,她是个小偷,偷走了我的幸福,我要她还来。」
两眼迸射索讨的厉光,化身夜叉来讨人,若是胆小的人怕是虚软了腿求饶,不愿成为她獠牙下的食物。
「胡闹,别在大庭广众下让自己难堪。」魏天扬严词厉色的制止她满口胡话。
「心都丢了还在乎难堪,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我的爱情。」她语气坚定地丢下战书。
「互相倾心才是爱情,单向的强求只会伤痕累累。」方静湖不愿有人因她而受伤。
白雪亚冷诮地露出怨怼。「风凉话人人会说,换作是你能释怀吗?」
「我……」能吗?她自问。
第六章
他们订过婚?
处在震惊中的方静湖不知如何反应,神情呆滞的恍了神,耳中回荡着让心微酸的那句话——
我是他的未婚妻。
妻是牵手共度一生的人,在神的见证下宣誓忠诚,不离不弃,相互扶持,直到生命终了那一刻才放手,至死不渝。
而她说她是他的妻,那她又该自处于何地呢?
「未婚妻」一词代表他已许下一生的承诺白首偕老,那需要多深的情份才能下此决定。
时间是爱情的杀手,距离考验人性,换作是她绝对不会花费九年的时光去等候一个男人,相思的煎熬会把人逼疯。
「问吧!」
嗄?要她问什么?
莫名的一句话叫她摸不着头绪,他们几时离开茶坊的,为何她一点记忆也没有?
依稀记得他们逃难似的夺门而出,她根本没做好准备就被他往机车后座一塞,呼啸的风吹痛她的耳朵,然后她什么都听不到。
感觉像过了好久好久,她的思绪是模糊一片,乍起乍落萦绕着他曾订过婚的事实,始终无法厘清心头的愁绪从何而来。
说要信任他,可是一碰上和爱情有关的话题,再理智的人也会变成傻瓜,丝盘缠绕地将自己困在茧里抽不出丝源。
难得叹息的方静湖幽然一慨,抬起头询问他什么意思。
谁知她看到的只是他逐渐走远的背影。
「咦!是海?」
难怪她觉得风很强,吹乱了一头长发。
解下足上的凉鞋用手指勾着,与他背道而行的方静湖轻踩着沙,慢慢地沿着海岸捡拾细白的小石子,和他渐行渐远。
爱情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她不会去苦苦追逐男人的背影,一份感情的维系并非单靠一个人的努力,想要去爱就要有所觉悟。
长期浸湿在音乐里,她不懂什么叫屈就,什么又是妥协,指落琴音起,离键余音绕,音乐的世界只需要乐谱,喜、怒、哀、乐就在她飞舞的十指间,用不着讨好别人来委屈自己。
即使是她采取主动,适当的尊严还是不可少。
一直往前走的魏天扬以为她无声的跟在身后,当他捺不住性子回头要牵她的手时,赫然发现自己像个傻子,喃喃自语收不到响应,原来她远在另一端踩着浪花。
一时间,他好笑的摇摇头,手插在口袋往回踱,嘲弄自己的杞人忧天,她完全不像他以前交往过的女人唯唯诺诺,只会以他的意见为意见。
「好玩吗?」
方静湖一如平常地朝他笑笑。「反省完了吗?」
「反省?」
「难道你在捡贝壳?」没有呀!他两手空空。
大概被其它游客捡走了。
魏天扬一头雾水的摊摊手。「讲句我听得懂的话。」
「不难理解吧!你若不是在反省或是捡贝壳,不然干么一个人傻呼呼地直往前走,像要走到世界的尽头?」几乎与海融成一色。
瞪了一眼,他气闷的帮她解开打结的发丝。「你不会追上来呀!」
「为什么呢?我以为你想一个人静一静不受打扰。」她故作无知地抚上他掌心的茧块。
「你就不怕我走掉?」她未免太放心了,让人很不是滋味。
当他在苦恼该如何向她解释时,她居然云淡风轻地逐潮踏浪,放任他自寻烦恼地想办法挽救他们的感情。
他从没想到世界这么小,事隔多年以后还会遇上已当上建筑公司经理的故友,牵扯出另一段他极欲埋葬的过去。
当年的小女孩成熟了,变得世故和练达,少了爱笑的天真及对人性的信赖,陌生得叫人怀疑她还是原来的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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