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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找回那个不安分的迷失灵后,四分院不致沦落为四座福德坑,要他们清理比登天还难。
自言自语的绿易水有着处女座的优缺点,时而严谨时而逗趣,处事细心却过于追求完美,不容许一丝不正的画面出现眼前。
诸如此时他的情绪濒临崩溃边缘,极力忍受视觉上的不适,拳头紧握的朝目的地大步快行,以免他忍不住想扒墓。
夜黑风高的晚上最适合作奸犯科,巡逻人家的屋顶赚点零用钱。
而他的做法正是用力踩过人家的屋顶,吵醒一冢冢屋主没一丝愧疚,无视绿火丛生的身后有多少句护骂,他依然我行我素的走到其中一处的小土丘前,用脚踢人家的墓碑。
没错,这里是一座墓园。
而且是年代久远的那一种,东一冢西一冢葬得凌乱,有若乱葬岗,难怪绿易水每来一回脸色便沉下一分,巴不得把众坟头一一挖起重新安葬,四角方方规划出工整的安乐园。
「我的讨债鬼呀!拜托你别踢了,我在底下赌得正顺风,一手好牌全叫你给踢散了。」都打到北风北了还来捣蛋,不能让他好好打完最后几把吗?
现在的年轻人太不懂礼貌了,先死为大要尊重,否则后代子孙会缺盐缺米。
「一年几吨的冥纸够你赌翻天了,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搬回金屋存放。」那座金屋还是他烧给他的,附赠俏婢美仆三名。
见钱眼开的刑老鬼连忙摆起笑脸,坟头被踢歪了也不在意。「绿老大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惜,只要你一句差遣。」
有钱好办事,人、鬼皆同。
「我要你找一个不是鬼的鬼。」对他而言应该是件容易的事,他鬼友甚多。
「天哪,你又给我出这什么难题,哪来不是鬼的鬼?!」要赚他的钱真难呀!
人是人,鬼是鬼,人鬼殊途,上哪儿找不是鬼的鬼,存心拿甩开玩笑嘛!
「别告诉我你的能耐只有这么一点点,让我瞧不起你。」深夜点燃一枝烟,绿易水只是叼着并未抽,像在吊鬼胃口。
好烟,味道真道地。「先让我哈两口啦!我保证绝不会误了你的事。」
好久没抽口真正的烟了,底下的纸烟丝一点也不够味,淡而无味像在嚼蜡,害他一再戒烟拿烟当仇人看待。
呼!呛喉,这才是烟嘛!
拚命将烟雾插向鼻头的赌鬼不错过任一道飘散的白烟,鼻翼大张吸了又吸,一脸满足的吐出口鬼气,一烟在手比神仙还快活。
闷湿的地底叫鬼也筋骨酸痛,上来透透气也好,老是那几个牌搭子,瞧久了会发酸,明月一轮多有诗意呀!
「最好别让我失望,年久失修的坟头可禁不起我多踩两下。」他威胁的敲敲缺了一砖的墓碑。
讪然一笑的刑老鬼谄媚得很。「我哪敢让你劳动尊贵手脚,哪一回不妥妥当当地为你办好事。」
冥纸一洒,鬼也推磨。
「嗯!这是她的资料,你瞧瞧吧!」火一点,灰烬四飞,人与鬼的不同在于鬼无法持实物,必须焚化才能送到他们手中。
打一出生即有识鬼能力的绿易水从未觉得鬼有何可怕之处,他们与人无异的在四周活动,只是缺少实体,除了脸色苍白些,和人几乎无异,若不细察容易混淆。
原本他只比常人多了一双能识阴阳的鬼吻眼,但是识人不清的他却在童年时期误信了小公主似的紫愿表姊,在一段脑力激荡之下,他不仅能与鬼沟通并多了御鬼的能耐。
以为不过是简单的家族基因遗传作祟,直到十九岁那年才赫然发现,才能是被刻意培养,先天天分加上后天努力全为了日后打根基。
那年他成了四分院一员。
「哇!小兄弟,你上哪找来这人的「生前」资料,她还是个人吗?」什么灵魂学博士、精神科权威、古文化研究精英、新世纪宇宙学博士……
啧啧啧,二十出头的小女孩真是了得,随便一条头街就够呛了,一般人努力了一辈子恐怕也达不到她一半成就。
智商高的人就是不一样,不像他当人当鬼都窝囊,活着时被妻子小孩嫌弃,死后无安身之处得劳烦善心人士出钱出力,修了座小坟不致风吹雨淋受日晒。
可是也因此欠下了一笔人情债,人都死了十年犹还不清,做鬼操劳地为人跑腿不得安宁。
他大概是阴间最忙碌的闲鬼,有空时摸两把牌之外还得四处串门子,学女人家东家长西家短的探听消息,以防不时之需。
一些鬼友老嘲笑他贱骨头,死都死了还自找麻烦,鬼差都比他轻松。
「她还没死,别诅咒我的案主。」他还期望能有个付他酬劳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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