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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染情(十二客花图春之颂之一)(3)



一嚷完,头上多了两记爆栗,影剧版两位大姐狠狠地赏她个痛快,居然敢蔑视她们的专业领域,活得不耐烦了。

“航空母舰来袭,鱼雷快上膛发射。”小胖开玩笑地模仿军情紧急的播音声。

“找死呀!洪其国,你太久没脱皮了。”年约四十岁,风韵不减的吴美丽用力揪起他的耳朵。

他疼得大呼,手下留情呀!大姐,我妈说我这对耳朵长得好。”

癞痢头的儿子是自个的好,总要找个没人嫌的部位来称赞,方头大耳便是他的注册商标,远远一看绝不会认错,有对猪耳朵嘛!

“看在你妈的份上,我饶了你这回。”养儿如此是该同情。

“听起来像是骂人的话。”揉揉耳朵,小胖低声地咕哝着。

“你说什么?”耳尖的一显河东狮吼。

“没啦!我说美丽大姐越来越美丽,好像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眯着良心以求永生。

她好笑地插起报纸一丢。少拍马屁了,你指的是玺玺吧!”不年轻了,哪有人家的冲劲,还敢东赚西嫌的抱怨影剧版是噩梦。

“矛头别指向我,我心已老。”青春犹在,壮志未酬,鸿雁难飞天。

“小藏,来杯热可可如何?”许秋月善解人意地递了杯可可给她。

她也跑影剧新闻,较吴美丽年长一点,但皮肤保养得很好,声音细细柔柔的,外人总当她不过三十岁左右,殊不知她打起人来也是很痛的。

“风光大葬不是很好,小里小气的小葬……哎唷!我的手……”小胖多话地挨了一记螃蟹夹。

“饭多吃,话少说,跑艺文的一点气质也没有,去学点文化再开口。”什么葬不葬,好好的姓氏胡诌一通。

“要我像她一样把艺人八卦当财经新闻挖吗?一下巴一努,他随手掏出一条巧克力往嘴里塞。

以为已被遗忘的藏玺玺愤怒又忧郁地抬起沉重的双眼。“请把我葬了吧,我的事迹不足以传诵。”

她一说,其他人都会心地笑了,该是属于全方位记者的她,不该独钟于财经一项,太浪费人才。

其实她有天生的记者本能,敏锐地将尚未接触的新闻主动转化成一连串文字,守株待兔地等它发生再印成铅字,幸运得像是棉花糖不会害她蛀牙,多多益善。

几乎报社的每个人都希望有她一半的好运,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挖掘到其他报社所追踪不到的新闻,甚至有报社高薪来挖角,期盼天天都有好头版刊载。

但她从不认为这值得夸耀,反而当是史前绝无的羞耻,能不提起最好三缄其口。

“喂!小女孩,别摆出愁眉苦脸来影响我的食欲,你等着加薪吧!”肯定,通常来自于金钱。

“美丽阿姨,午餐刚过没多久,你确定你的腰带承受得了多余的消耗品?”她才不希罕这种飞来横福的奖赏,她是财经记者又不是绯闻狗仔。

价值感大不相同,成就感受挫,她唾弃自己的攻败垂成,觑吁呀!

“我是永远吃不胖的二十四腰,别嫉妒我的天生丽质。”吴美丽故意搔首弄姿地卖弄四十一枝花的风骚。

“一肚子蛔虫的人就用不着现了,一天三餐外加点心全喂了虫。”许秋月在一旁吐槽。

“许(苦,台语发音)秋月,你嫌自己不够黄莲是不是?”她帮她加味,但不是姑嫂丸。

“没学问的人,许,三声许,请别因为绿色执政就媚主,扬弃正统的国王叩发音。”小时候她可为台湾国语挨了不少板子呢!

时代变化得离奇,二、三十年推行国语竞赛,所有的小朋友只能用国语交谈而不许以河洛话发言,一句不小心发了出来便引来群情激奋,好像抓到匪谍似的又是罚钱又是罚站,还少不了被抽几下大腿。

而现今呢?那些受过荼毒的大官开始反击,不仅绿化得过分还推行河洛话课程,连政治议堂都用过去不许的声音大骂粗鄙字眼,世道真是艰难哦!老百姓无所适从。

站在新闻从业人士看来是很热闹,不乏没题材填满八大张篇幅,闹得越凶纸才卖得多,她也不好指出乱象惹得人心惶惶,饭碗捧得稳才是重点。

“玺玺呀,你瞧瞧许仔(苦,台语发音)都不苦了,你干么还一副天要垮下来的表情?”真是吃了糖喊牙疼。

藏玺玺用报纸盖住头。“因为我在心痛,到手的一篇报导在我鼻前飞掉。”

“你唷!看开点,下回再努力,别去拍到艺人幽会的画面。”她根本是无病呻吟。

“拜托,你一定要提醒我自己做过的蠢事吗?我已经打算戴纸袋出门了。”她哀号地伸出手做投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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