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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染情(十二客花图春之颂之一)(12)

可笑的是,那块土地的开发带给他的不是一连串的喜悦,而是一场噩梦的开端。

“可是拿钱能砸死人,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她诉诸软性的抱怨。

“我是为你好,你有轻微脑震荡必须住院观察三天,这是医院的例行规定。”今天的天气有点糟。

西方天空凝聚了一团云气,沉重的云层像随时会飘起雨,气温较往常降了几度,秦狮由柜子里取出厚毯为她披上,他给自己的理由是不想照顾一个受伤又感冒的女孩。

略微一僵的藏玺玺有丝不自在。“我们非亲非故,你对我好有什么企图?”

“需要企图才能对别人好吗?”他不以为然,不太温柔地搓搓她的短发。

“别人我是不敢下断言,但你……”她偏头避开他的抚触。“绝不是好人。”

“好人?”他像是嫌弃地拧起鼻。“别把好字广泛使用,好的另一半是坏,而且藏在好字里头。”

“你是指自己面恶心善,虚张声势的纸扎老虎……喔!应该说狮子才是。”吃素的狮子呵!她该向谁赞扬神迹。

根据种种传说,他是狂妄自大、任性无礼的反传统奉行者,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独来独往爱把知识者踩在脚底,鄙视他们迂腐的道德感,视人于无物。

成立珠宝公司,创建新地标鸿狮百货公司,秉持着赚钱为上的宗旨,他坦言凡以利益为主的商品都可在此买到,怕贵就别掏出信用卡;人人都有销金卡,也就是百货公司特发的专用卡,只要年消费在一百万以上,购买高档货品有第一优先的权利。

因为有些进口产品限量发行,在即将上市前会有专员上门通知,依其意愿保留或售出,成果不恶,博得不少富商、贵妇的喜爱,不用出门和一堆“平民”挤。

“不,我有一颗黑心,专吃人肉。”他威恫地扬起冷笑,随即转身坐回病床旁的沙发椅。

“好吧!就算你的心很黑,我几时能回家?还有我的工作……”她有两天没回报社绕绕了,不晓得会不会被登报作废。

“我帮你辞了。”他说得轻松,一点都不觉得抱歉,而且自负。

“什么?!你帮我辞了……”咦!等等,镇定些,别自爆马脚。“辞了哪个工作?”

他眉毛一扬。“你不只一个工作,除了送牛奶?”

好佳在,她及时打住没泄口风。“我做人勤奋嘛!努力工作才有前途。”

“去辞了。”口气强硬的秦狮冷着脸命令,他绝不允许她再工作。

“辞……喂,秦先生,你未免太霸道了吧!我不工作你养我呀?”她随口说说不带真意。

没料到他当真了,顺着一应,“好。”

“好”字一出口,两人都大受震惊,表情皆有些怪怪的,沉闷的气氛持续了将近五分钟,相对无语地各做各的事,就是无所事事。

藏玺玺佯睡,心下惴惴难安,为了一篇报导把自己赔进去太不值得,她得想法子远离这地雷区。

而秦狮倏地起身往浴室走去,旋开水龙头以冷水拍面,冷却不该有的欲念,在那四目相望的一刻,他只想推倒她一逞兽欲。

但他不能,她只是个辛劳工作的小女孩,他甚至还不清楚她的真实年纪,怕问出自己的卑劣,居然渴望少女稚嫩的身躯?!

他是个胆小鬼,而且是个浑蛋。

望着镜中的反影,他低声地笑了起来,有何不可呢?外界给他的评语不曾友善过,他何必为了一点点困恼去担心外人的眼光?

他就是他,猖狂无度,自我轻慢的秦狮子,统领万兽的王者,饮血吞肉是动物的本能,神都无法挡!

“秦狮,我要打电话回家。”

闻言,他走了出来。

“我记得你说过你独居,你要打给答录机吗!”他还是把手机交给她,因为电话早被他拔掉了。

记忆真好。她不快地咧嘴一嗤。“我总有邻居和朋友吧!我不希望在警方的失踪人口上看到自己的名字。”

“父死母再嫁,你一个人不寂寞吗?”他先人为主地认为她有不幸的童年,独自工作生活。

“先生,你在刊0二0四色情电话呀!寂寞不会找人作伴。”她享受孤独。

当初母亲千方百计地要她去马来西亚,软硬兼施地逼迫她去住两个月,结果她受不了人太多的窒息感,趁大伙去参加宴会时佯病,连夜买了机票回来。

事后她整整被骂了一年,而她那个爱妻如命的继父以为她不接受他复杂的大家庭,还专程搭机来台向她道歉,并一再表示他太爱她母亲了,所以请她原谅他的自私,不能把母亲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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