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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这麽困窘过,像有人在他脖子上套了一根绳子,拉也拉不开地勒住颈喉,既不要他的命也不要让他太轻松,轻轻地扯弄著。
「姑娘,你我素昧平生,当街认亲有失姑娘家清誉。」她是练家子。
假正经。「呜!相公有了新人就不要糟糠妻,叫奴家好生难过。」
「我想以姑娘的容颜,没有人舍得弃你就新人。」若非看惯了阴阳的「绝色」,他肯定自己的一世英名将尽丧於她手中。
瞧她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小巧的鼻梁挺直秀气,一双水灵的眸子像是春天的桃花,既媚且能勾人魂魄,流转著慧黠狡光。
她很美,相信有目共睹的人不会否认这一点,她的美中带有一股慵懒,娇媚的笑中浮现著纯净。
看似轻佻风骚,其实眼中泛著任性的调皮,以整人为乐地戏耍周遭的人,轻浮的举止像是出身青楼的女子,但是闻不到一丝风尘味。
她一定和扬州名胜之首一样不好惹,不是他沾得起的狠角色。
光看躺在地上口吐白涎的男子便知他身中剧毒,或因出口不逊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直到死前仍不知为何而死,眼睁睁的凸出双瞳断气。
「呜!莫非相公嫌弃奴家长相过於招蜂引蝶,那奴家毁了去也好。」曲喵喵动作极快的在自己无瑕面容上以指尖挑出一条血痕。
当然她没机会抓出第二条破坏美丽容貌,刚冷的快手已擒住她欲作乱的细腕,怒目以视她的乖张手段,无法相信她狠得下心自毁容貌。
一下子他成了千夫所指的万世罪人,为了新欢不顾娇滴滴的旧爱,四方攻讦语句不断涌进他耳里,人墙围困得他动弹不得。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众人其实只是嫉妒心使然,为他的幸运而集体心有不甘,想藉谩骂出一口气而已。
真是场无妄之灾!玄漠低头一视正呜咽出声的女子,只一眼他就知道自己陷入什麽样的泥淖中,她根本珠泪未滴,反而用带著嘲弄的眼神朝他眨眨眼。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快摆平这一切。」玄漠小声地蠕动两片嘴皮。
「只要你承认是我的亲亲相公,天下自然太平。」嗯!好闻的男人味,她喜欢。
「别当我是可以任你摆弄的棋子,我不接受威胁。」他一副冷沉凛然的模样。
曲喵喵笑得胸有成竹,「要不要赌赌看,我先用色诱这一招如何?」
她把衣服拉得更低,香肩微露地遮不住一片春光,若隐若现的乳线引人遐思,一点也不在乎合不合礼,任胸前风光让他一览无遗。
没人抗拒得了美色,玄漠亦不例外。
曲喵喵听见一声细微的抽气,然後是一句低咒。
「相公,你骂我……」受伤的神色马上浮现,她惊慌的啜泣著。
「我没有骂你。」见鬼了,她唤相公关他什麽事,干麽顺口回应。
他面无表情地将她的衣服拉回原处,高大的身躯有意无意地遮住她撩人风姿。
怎麽能作践自己的身体不以为意,故意以轻佻的姿态魅惑人心,她是存著什麽心,当真豁达地不在意世俗眼光?
不知不觉中,他伸手拭去她脸上血渍,动作之轻柔令一旁的寒翊看得忘了忧愁,莫非玉先生所指的好戏是这一桩?
「呜……恩爱时万般美好,一翻脸视同灶下炭不值钱,相公何其忍心奴家夜夜独守空床?」她赶紧沾了两滴口水挂在眼眶下。
该死的阴阳,卜什麽烂卦!「你够了没?丢人现眼不急於一时。」
因为玉浮尘的卦文,此刻他的心情不可能完全平静,或多或少的受了影响,无法无动於衷的漠视她的一举一动,无形中更牵动了他陌生的感受——想掐死她。
她根本把他当成圣人考验,装疯卖傻的本事一流,软嗲的哝音诉说怨妇的心声,人心要是不被煽动才有鬼,她表现得活脱脱的就像怨妇。
「这位爷儿干麽欺负女人家,小嫂子丽质天生、娇美婉约,你若嫌她不如新人讨喜,何不让贤?在下必再三疼惜。」书生模样的男子打躬作揖道。
是嘛、是嘛!多些人来一起玩才有意思。「公子,你别说了,我家相公脾气不好。」
「小娘子勿惊,且待哥哥为你讨个公道。」多标致的小女子,西湖的美不及她一半娇俏。
哥哥?!他好大的胆子。玄漠的眼底闪过森冷寒意,没人可以当他的面调戏他卦文中的女人。
「不好啦!公子,我相公他武艺过人,打起人来很疼的。」曲喵喵左手有意地一抚右手,眼神一缩的像个小媳妇。
「什麽,他还打你,简直是猪狗化身。」书生露出心疼的表情欲上前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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