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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三嫁.下》(5)



此情此景叫人感动又伤感,相爱的人为何不能相守,非要残忍地折磨他们,让人尝尽悲痛。

“御医在宫外候着,要不要传他们进来?”虽说药石固效,总还有一丝希望。

“传他们规见。”东方珩神色温柔地抚着妻子发丝,以指代梳替她整整发。

“是的,太子。”

七、八名蓄胡的御医鱼贯走入,其中以头发半白的老御医为首,依宫规向太子行礼。

“免了繁文褥节,先替太子妃诊诊脉,看她今日的情况是否好了些。”他说对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只是手指扰不停地梳理妻子长发。

“是,太子,冒犯了。”老御医诚惶诚恐的上前。

其实太子妃的脉象十分微弱,不管把几次脉都一样,必须非常地专注,才能摸到几乎快要停止的脉搏。

只是太子不肯放弃,执意与老天抗衡,他们这些御医只好全力以赴,拿出看家本领,看能不能救回气若游丝的太子妃。

可魁,实在强人所难呀!太子妃所中的奇毒他们没人见过,不知是何毒如何解,众人束手无策。

“怎样,太子妃的病情可有起色?”他深幽的黑瞳不看任何人,一径停留在妻子脸上。

“这……”老御医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告知诊断后的结果。

“说。”东方珩沉下音。

考虑了一会,他才据实以静。“太子妃所中的毒已蔓廷全身,损及五脏六腑,若再找不到解药,恐怕她……时日无多。”

“时日无多?”他顿时浑身僵直,神色冷唆。

“以臣估计,最多不出七日,太子妃中毒太深了”他们无能为力。

“真的没办法医治?”他的瑶儿绝不是短命鬼,不是!

“臣等尽力了。”唉!学艺不精。惭愧惭愧。

“尽力了?”东方珩倏地一怒,拂袖站起。“一个个是废物,皇室养你们何用?治不了爱妃,我要你们陪葬。”

群医闻言,惊恐地下跪求饶。

“太子息怒呀!臣等无能,令你失望了,可是天下良医甚多,或许能补臣等之不是。”

“你是说还有人比你们的医术更精堪?”瑶儿还是有救的?

老御医拱手一揖。“天下事无奇不有,奇人异士更不在少数。既然有人能制毒,必定也有解毒者,只要广召能士进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只要不放弃,总有希望。

广召东浚国良医,即日起入宫为病危的太子妃医治,如解其危,赏全千两,赐良田百亩,官封太医院五品官,以为答谢。

宣建二十五年九月太子手谕

老御医为求脱身的一番话,令东方珩燃起一丝希望,他行文全国,贴格各市集巷道,徽召东浚国医者,以其医术全力抢救太子妃。

第一日,涌进千名大夫,为的是赏金千两和良田官名,纷纷自称神医,诊人无数,定可治其病。

可惜经由众御医一阵口试后,全数刷下,还因谎称医术过人而重责二十大板,逐出皇城。

第二日,从远地赶至约百人,这回有七人通过御医的考验,进入东宫为太子妃诊治,七人齐力盼能诊出所中何毒。

只是一样无功而返,说法与老御医无异,皆是毒入心肺,冤药可救。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接连数日无人揭榜,身形更显赢弱的南青瑶是进气少,出气多,面色由苍白渐转蜡黄,胸口的起伙更为微弱,仿佛已趋静止,若不仔细的盯着瞧根本无法发现。

看到之情形,东方珩面如死灰,失去生气,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不吃不喝地坐在床沿。寸步不离的守着至爱,两眼不敢闭合,唯恐爱妃在眼前断了气。

金乌升,月兔落,一日又过去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的等候最难熬,他开始痛恨起老天的不公,也为时间的流逝感到绝望。

到了第七日,即辰交替的时分,再也承受不住的太子跪倒在地,他轻握几乎一施力即断的小手,压抑不住的泪水夺眼眶而出。

看着心爱人儿口鼻不断溢出黑血,他心痛得不能自己,身为东浚国太子却连最爱的女人也守护不了,他要这太子之位何用?

第一次,他动了不如归去的念头,为了所爱,甘愿放弃别人梦寐以求的皇位。

“太、太子,外……外面来了位古神医,他说他可以试试,是司徒……司徒大人找来的世外高人。”喜出望外的侍香跑得急,喘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司徒找来的神医?”东方珩退速的起身,眼角残留末千的泪痕。

“立刻请他进来。”

“是。”

侍香比谁都开怀地笑咧嘴,三步并作两步地迎进年约六旬的驼背老叟,他一头白发白眉白胡,穿着件旧白袍,脚步略带蹒跚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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