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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三嫁.下》(33)



“司徒,我要你回国。”越快越好。

“回东浚?”他面露疑惑。

“我会修书一封,你拿给父皇,传我手谕调兵遣将,整装待发。”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做好万全准备以各不时之需。

他微愕:“战事再起?”

“有可能,但我希望备而不用。”他说得语重心长,倍感无奈。

“我知道了,我先回国,留下银衣卫。”他是太子,身边不能没调派的人手。

“嗯!”他一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友间无需言语,自是默契十足,他们是过命的交情,彼此都可为对方牺牲,情同手足。

“这是什么意思,身为女皇就可以说变就变吗?任意更改比试的题目,我不服,我要求女皇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一看到比试题目,宇文治父子都傻了,征立在当场,他们无法相信试题这么简单,却又是困难至极的事。

对盛产米粮和丝绸的南烈国而言,绣功是绣工赖以为生的绝活,好的绣线更是锦上添花,织就出举世无双的完美绣品。

刺绣的活儿养活了不少百姓,他们以此为业,一针一线绣出惊艳世人的作品,名闻遐迩他国无不争相购之,带来富饶生活。

绣线是南烈国绣工不可或缺的好帮手,没有它,就没有冠绝天下的好绣功。

因此以百姓最重要的民生物品为试题再适合不过,只要是南烈国人皆识得各种绣线的出处,并以此自豪。

照理说,这题目对本国人宇文浩相当有利,甚至可以说是放水让他过关,东俊国太子怎么可能比南烈人更了解绣线。

但是事情总出人意表,第一个发出异议的人不是东方珩,而是当定皇夫的宇文浩。

“你凭什么不服,朕出的试题还要经过你同意不成?”是她择夫,不是他。

“这……”他顿时哑口,忿忿然地抿紧双唇。

“还有,试题在开封前,只有朕一人知晓题目为何,你说朕更改比试内容,是你胆大包天偷看了试题,或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混账泄题。”她面色严厉,扫视在座的大臣。

众臣噤如寒蝉,一动也不动地正襟危坐,唯恐被点到名,成了女皇口中的混账。

“我……我……呃,我是猜的。”他声音转弱,失了气焰。

“猜的?”南青瑶一托香腮,笑意不达眼底。“敢对朕咆哮的,除了宇文丞相外,你是第二人,你们父子俩对朕好不友善呐!”

被女皇金口一提,同样感到不满的宇文治假意惶恐,拱手辩称,“臣与小儿效忠陛下,绝无二心,更非咆哮之举,全因天生嗓门大,令陛下有所误解。”哼!再让你得意几天,过了登基之日就换我称霸。

宇文浩身为宇文家长子,是要传递香火、传宗接代,怎么可能入赘帝王家,就算他自己愿意,右丞相也不肯,牝鸡岂可司晨。

于是宇文治千方百计将儿子排进择夫的名单上,并用尽一切办法让他连过七关,仅剩一关便可脱颖而出,坐上“皇夫”的位置。

他的狼子野心计划在女皇正式登基那一日,皇夫虽然在登基大典后三日才进行策封,但那一天皇夫及其家眷可出席观礼,而且就坐在女皇左侧后方。

到时候他便可安排杀手混入家眷中,趁女皇不注意对由身后刺杀,她人头落地,他登高一呼,由皇夫继任皇位,登基仪式照常举行。

毕竟夫妻本为一体,妻死夫代天经地义,皇夫也算是皇室中人。

何况西临国大军一压境,谁还敢有异议,女皇驾崩,群龙无首,这时不论谁出面称帝都会受到拥戴,让南烈国不致被并吞,流传千秋万载。

前题是宇文浩必须打败所有应试者,拔得头筹,以上计谋方可成立,任一环节出了差错便会打乱全盘布局。

“那是朕多心了,原来朕的臣子皆忠心耿耿,不生二心,朕甚感欣慰,宇文丞相,令公子对朕出的试题可还有怀疑。”朕在给你机会,别让朕失望了。

高坐殿堂上的南青瑶语多警示,仍希望他及时醒悟,以一己之私带领国家走向繁荣,为国尽忠,为君分忧,为民谋利,盼勿有谋逆之心。

可惜早已利欲熏心的宇文治听不进去,他满脑尽是她目前所坐的皇位,弓已拉满,蓄势待发,就等那毫无失误的最后一击。

权力使入迷乱,忘却忠孝仁义。

“臣……甚为满意。”他咬着牙,言不由衷的回答。

他当然怀疑,女皇此举无疑是对他起了疑心,知晓他暗中动了手脚,才会临时抽换题目,让人有被倒打一耙的错愕。

但他什么也不能反驳,只能暗暗吞下闷亏,否则他敢直言自己收买了女皇身边的礼官,借由他封卷时的眼偷瞄试卷内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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