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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了,大皇姊,终于如愿以偿,得见你许久不见的心上人了。”
心上人?
蛾眉一蹙的南青瑶不解其意,面露困惑,不自觉地握紧胸前的螭龙白玉,略带询问意味的望向衣裾熏香,服饰华美的来者。
“皇妹的恭喜所谓何来。”
见她端庄得体、落落大方,本来就有气的南玉珞更加不高兴了。“少来了,别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恶心嘴脸,谁不知道你的心早飞到东浚国,巴不得和心底那个人双宿双飞,互诉情衷。”
哼!大皇姊有哪点比她好了,话少得像一颗石头似的,也不懂得装扮自己,素白着一张脸不施脂粉,宛如山魈魍魉,东浚太子居然舍她就她,简直有眼无珠。
虽然多年过去,当初的允诺,也可能是一时兴起,因为两国之间并无正式文定,所以这件事也无人再放在心上,但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曾有此事发生。
“我真的听不懂皇妹在说什么,身在深宫内院,皇姊少有机会接触外头的人。”除了自家兄弟姊妹外,就是宫中侍卫了,她还能认识谁呢!
南青瑶九岁那年落水,高烧数日不退,虽然最后有惊无险的从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回来,但还是留下令人遗憾的后遗症,她不但身体变差,记忆也因而残缺不全,忘了某个她悬挂在心的人。
“何必睁眼说瞎话,再装就不像了,我看你一颗心雀跃得快飞上天了吧!”嫉妒她的南玉珞说得满嘴酸,一脸不快。
“皇姊毋需虚言,若是皇妹羡慕皇姊的好运,皇姊愿意让贤。”不管她所指为何,她均无争夺之意。
退让是为不起冲突,有皇兄殷鉴在前,她更低调行事,不敢掉以轻心。
“让贤?”一张日益娇媚的小脸顿时扭曲,怒不可抑。“你得意不了多久,一到了东浚国,别想有大公主的皇家待遇,你是人质,一个低声下气的质子,父皇不要你了,你等着吃苦受罪,当个落魄他国的失宠公主--”
繁花落尽,夏转凉,秋风残卷黄叶,匆匆间,雪山白了数个年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春夏秋冬四季更迭,转眼间,五年过去了。
临海的东浚国每到五月的月圆之夜,总会举力盛大的烟火灯会,地方官员与大户人家连手施放各式烟火,将黑夜燃亮如白参。
百姓们则家家户户悬桂红灯笼,门口斜插茱萸,三牲素果拜祭天地,以感谢神明护佑风调雨顺,带来民留国强的好结果。
通常在十五的早上,主要街道上已摆满小摊,有的应景卖灯笼、吓人面具,有的是胭脂水粉,有的是绸缎、布匹,叫卖声不断。
尤其是居中的公子,一身锦衣玉带,气度不凡,眉宇间带着据傲神色,剑眉朗目、气宇杆昂,虽不色厉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仪,不怒自威。
“太……咆,公子,你也出来一整天了,该回去了啊!”唇红齿白的小厮尖着嗓音,催促着自小服侍的主子,唯恐哪里出了差错。
昂藏六尺的锦衣男子嘴角嘴笑,目光精锐地望向河中央的船只。“华灯初上,正是市井繁华之际,你要我错过这最精采的一幕?”
“可夜幕低垂也代表危机四伏,谁晓得待会会不会闯出不长眼的小贼,要是公子有个损伤,小的十条命也赔不起呀!”他这颗随时会掉的脑袋只是暂对寄放在脖子上,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摘了去。
“小玄子,你太祀人忧天了,太平盛世哪来的贼寇,区区宵小本公子还不放在眼里。”容貌出众的男子语气轻狂,似乎对自身的本领颇为自豪。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凡事总有个意外,公子别为难小的,小的真的担当不起。”树大有枯枝,再昌平的国家也有盗匪横行。
细皮嫩肉的陈玄二十有三,身形略显瘦小,他一脸忧虑地左顾右盼,惶惶不安,一颗心老是吊着,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可是游兴正盛的主子怎么也不听劝,兀自我行我素,当是天子脚下无人敢聚众滋事,率性而为的越走越远,来到皇城外郊的河提,观看一年一度的灯会。
他是急得头发快发白,主子倒是乐得道遥,惬意无比地把玩造型精巧的纸灯笼,不时啧啧称奇。
“司徒,你说这皇城里有人敢找我麻烦吗?”一脸狂捐的东方珩笑眸透释,问向身侧神色清朗的俊秀青年。
第三章
对方一双丹凤眼似在笑,有些风流样,但是眼神刚正,与外貌极其不符。
“难说,知道你身份的人当然不敢这次,冒着杀头大罪得罪你并不划算,可是市井小民中总有为非作歹的地痞无赖,他们目无王法,横行霸道,真要对上,难免生场风波。”司徒遥玉谦恭的口气中夹带一丝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