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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我聪明?”何长风语气略尖的一喊。
吴秋山轻笑,对媳妇儿当真是佩服。“你敢说你的口才比她好?每回你的毒舌她都能顶回去,还常常令你哑口无语,气得跳脚。”
“哼!你们这对贼夫妻,果然是一对奸狡的,你大智若愚多久了,你媳妇儿有没有瞧出来?”真想看看他的假面具被揭穿时,他家那婆娘会不会恼得上跳下窜。
吴秋山目光冷锐的一笑。“夫妻夫妻,装聋作哑,我媳妇儿何等慧黠,我不说她便不道破。”
夫妻的相处之道是体谅,互相扶持,由陌生变熟悉,再由熟悉中交心,彼此一个眼神便知心中所想。
“那你怎么被你那群蝗虫似的家人榨得一滴不剩,吃得差、住得差,连老婆也娶不上?”不刺他一下,何长风的心口就针扎一般,闷得难受。
吴秋山表情一滞,苦笑道:“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字,总是一家人,计较太多伤情分,一开始我还想着若对他们好一点,他们总会回报一二,可是后来才发现在我的纵容下,他们越走越偏了,但我又下不了狠手扳正。”因为是家人,所以更狠不下心,只能任由腐败的人心更腐败,有心无力的他只好放任,悄悄地为自己筹办将来。
吴秋山没想过离开,大山养育了他,供给他源源不绝的粮食,让他在最艰难的困境中得以度过,他一直以为他的这一生就是个猎户,终年与猎物为伍,至死方休。
可是峰回路转,一个瘦得不知道能不能养活的女人改变了他的生活,将他导向他想都没想过的明媚。
他很喜欢他的媳妇儿,为了她,他慢慢地从隐藏的自我走出来,只为与她比翼双飞。
“哼!心软不是病,发作起来要人命,你现在还不是在走老路子,对你媳妇儿百依百顺。”何长风最看不惯的就是他太宠老婆了,宠到没边,简直是失去男子的尊严。
“不一样。”吴秋山自个儿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个中玄妙无法向外人道。“她是我媳妇儿。”
“好了,别露出令人作呕的神情,我以后少针对她就是。”何长风虽是这么说,但他认为很困难,毕竟他很难得才能遇到一个不被他外表吸引、不怕他的人。
“谢了,兄弟。”吴秋山一拱手。
何长风冷嗤。“屋子落成那一日我来喝杯酒……”
“老三呀!你盖屋子怎么不知会一声,你哥哥嫂嫂好来帮个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家人不用客套。”还好赶上了,没教大好机会从眼前溜过,万幸呀!
这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是谁?何长风忍着踹上一脚的嫌恶,朝吴秋山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吴秋山面无表情的一颔首,何长风立即知晓。
“小事而已,想着家里人多,不往外扩充就只能睡院子,所以一咬牙就盖了。”面对亲大哥还真说不得实话,他那东瞧西瞧的眼神透着算计,让人很不舒服。
“这哪是小事而已,瞧你这屋子快比得上咱们的老宅子了,一溜正屋还各带三间里屋的侧房,你生四、五个孩子也住不满。”吴夏生的语气带着不满和嫉妒。
“有备无患罢了,一次先盖齐了,省得日后再动工,一班好的泥瓦匠不好请。”吴秋山淡淡的回道。
吴夏生眼眸一眯,贼笑道:“你盖屋子的银子打哪来的,不会是跟咱们爹拿的吧?你可要记得,那银子是我和大哥的。”
何长风翻了个大白眼,心里骂声不断,见过拦路打劫的,但没见过这般横的,人家不能有银子吗?非这么不要脸的说是自己的。
“我跟人借的。”吴秋山随口找了个理由,他爹才借不出三十两银子。
“跟谁借的?”吴夏生像审问犯人一样追问不休。
“跟……”
“跟我借的,怎么,你要替他还吗?”绘着江南烟雨的扇子一打开,另一面是海棠春睡的仕女图。
一见是衣着华丽的贵公子,早就瞧见他的吴春生和吴夏生立即和善可亲的笑着上前,语多逢迎——
“这位是我家三弟的东家吧,听说他替你养了不少鸡,让你小赚一笔。”吴春生多像一位爱护弟弟的哥哥,可那双不安分的贼目飘呀飘,始终没看吴秋山一眼。
吴夏生接着说:“养鸡的事我们哥俩儿也在行,看你要养百八十只,咱们都能帮你养得又肥又嫩。”
敢情这两位是来抢活干的?何长风勾起讽笑,决定陪他们玩玩儿。“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咱哥俩儿没旁的用心,就是会养鸡,还能养得比鸭子还大,你买了咱们村里的大山要盖鸡舍,肯定需要个管事,我们的工钱也要得不高,一个月二、三十两就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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