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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道修长身影走过晚霞满天的窗前,遮住夜幕来临时最后的光辉,曳长的阴影因此形字型,倒映在橘地毯上。
“我说过几回了,以后晚宴型的宴会不要再自做主张替我接,你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故意想测试我容忍的底线,看我是不是会开除你”
这个天兵助理已经不只一次出状况了,要不是看在他配合度高,勤奋肯学,他早一脚踢开他,哪能由著他一再犯错!
对自己要求甚高的金希日,相对地也对别人严厉,态度严谨的他向来不允许马虎敷衍,每日必定一板一眼地按照安排好的时程,过著规律且自我约束的严肃生活。
他,不烟不赌,不漫无节制的酗酒,不论任何场合或庆功宴,一到午夜十二点一定起身告辞,任何人也留不住他。
在他的行业里,这样的坚持算是独树一格的另类,即使是五光十色的糜烂也迷惑不了,他依然自我的独来独往。
值得一提的是,这样规律的人有女友,却从来不超过三个月的保存期限,因为……
“我再一次警告你,别乱动我架上的书,不许用没消过毒的手碰我的东西,还有,再让我再看到你掉一点点饼干屑在我工作环境内,你就自个收拾收拾,回家吃自己!”
洁癖。
身为国际知名的彩妆大师,对色彩具有高度敏锐的金希日最不能忍受的,大概非脏乱莫属。
只是他不是普通在乎周遭整洁与否而已,在引领风潮的时尚圈里,他对这方面的要求已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甚至是病态,就算肉眼不得见的脏污也能挑出毛病,并大加挞伐。
他是一流的流行教父,彩妆界的魔术师,一双优雅修长的巧手能化腐朽为神奇,只要他彩笔一挥,修眉画唇,歪眼嘴斜的丑小鸭立刻蜕变成美丽天鹅,迷炫所有人的视觉感官,再由他亲自设计发型,搭配服装,通常没没无闻的小歌星经他一改造,就算歌艺不精,肢体语言僵硬如僵尸,依然能大红大紫,大放异彩。
可是他的龟毛和过度爱干净,著实让人有些吃不消,别说他亲密的情人了,光是和他合作过的工作人员就不晓得被骂哭了几回,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避而远之。
所以,他很有女人缘,但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待在他身边而不遭嫌,纵使掉了一片比毛发还细的头皮屑,他也能念得人体无完肤,自惭形秽地求去。
“……不要再跟我讲理由,这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若是再有类似情况发生,不需要我开口,你可以另寻出路了,彩妆界容不下你。”
彩妆界容不下你。
这句话说得有点重,却是不争的事实,凡是从他工作室出去的彩妆助理,除非是他认定的人才,能成大器,否则没人敢录用,就怕得罪了难以取悦的美妆创造者。
面色不豫的金希日有张相当粗犷的脸,两眉浓黑却不显恶,朗目深邃,一如黑幽的夜,鼻梁挺直,唇型上薄下厚,虽称不上时下的美型男,但有一股狂野外放的优雅,并带著三分野性的危险。
他边讲著电话,边换下熨烫得有若新衣的家居服,结实的胸膛袒露在外,肌理分明的线条紧实性感,叫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可惜这一美景稍纵即逝,对于讲求完美的他现在是分秒必争,在助理的误接Case下,他必须在三十分钟内赶到某慈善义演餐会上,为当今最红的大牌演员上妆。
而距离开场的时间迫在眉睫,就算他飞车赶至,恐怕也要延迟十到十五分钟左右,所以他的换装速度超乎以往,不到两分钟便已著装完毕,穿上外出服。
虽然时间短促,不过他仍有条不紊地将脱下的衣裤折成四角方型,棱角拉得方正,拍平,摆放在待洗衣物的方框篮里,再用比雪还白的抹布擦拭框篮下方,确保它毫无污垢。
准备妥当再环顾光洁明亮的屋子一圈,他才安心地出门。
“要外出?”电梯前,住隔壁的美丽女子优雅一笑。
金希日目不斜视地等著电梯,“嗯。”
“工作吗?还是约会?”
“工作。”他的表情已经很不耐烦,明确表达出拒绝攀谈的意愿。
可美女显然不怎么懂看人脸色。
“你一向都这么正经八百吗?”不苟言笑。
他忍耐地扬起薄唇,只看著电梯数字键。“我想我们并不熟。”
他的话意很简单,那就是别不熟装熟,故意接近他。
“唔,当了三年邻居还能形同陌生人,的确是有点奇怪。”到底是谁该检讨检讨?安雪曼状似困惑。
出入有门卡管制,二十四小时警卫巡逻,各层电梯只停楼层住户那一层,其他人若未获邀请,无法自由进出他人住处,故而一幢大厦十三层楼,上下邻居互不相识,顶多在楼下大门口偶尔相遇,会互相点头示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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