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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霞在秋末日落余晖时出生,在无窗的产房内竟射入一道刺目的霞光,故命名为霞。
龙烟在冬至腊月时分午夜出生,当时来不及送医院,在一片烟茫茫的野地接生,所以命名为烟。
四人同年出生,分属四个季节,而且更巧合的是出生时辰首相隔六个小时。
由于她们一出生即体弱多病,一向护短的龙门主子就下令门下弟子以最好的药材救治,并在她们两岁时传授护心强脉的龙氏心法,不管她们的父母以“卑微”。“不配”
之词来搪塞,他坚持给她们最好的一切。
因为龙姓是龙门主姓,除了几位正统血脉继承人,其余皆为龙家仆从后裔,在他们的观念里,奴才永远是奴才,不能有违祖先遗训,所以不敢贪求太多福分。
及长,为报主子的恩泽,她们更是任劳任怨的一心服侍,虽然有一身好本事,依然谦恭的固守本分,服侍龙家的主子们。对于情爱,则从不放在心上。
“我并不是要命令你,只是希望你能先医治脸上的伤口。”冷玉邪解释道。瞧!又泌出些微的血红。
怎么一点都不懂照顾自己。他在心里不舍着,硬拉着她的手臂在石椅上坐下,强抬高她的脸上药。
“女人家不要一心要在男人堆里逞强好胜,柔顺点才可爱,要是留下疤痕,小心会嫁不出去。”天啊!她的皮肤比目视还要柔嫩娇细,像滑细的锦缎教人爱不释手,他有点舍不得移开,带着细微的眷宠轻抚着。
存心吃豆腐的家伙。龙雾冷眼的瞧他要摸到几时才肯罢手,在二十世纪,这只是小儿科的无聊举动,不值得她发火。
“咳……咳……二少爷,龙大总管的伤口好像没那么严重。”陈明不好意思的打断他的“上药”。
原本就那么一道微乎其微的小痕,若不细察还真看不出曾受过伤,陈明在一旁着实不解,二少爷的举止太过怪异。
经他一提醒,冷玉邪不自在的收回手,淡淡的失落感涌了上来。“小心不要碰到水,晚上我再帮你换药。”
晚上?!自己到底受了多“重”的伤,需要他把她当成濒临死亡的重患医治。“晚上有云会帮我上药,不劳冷二少费心。”即使是云看了这伤口,也会轻瞄一眼当无事。
云?!一种微酸的感觉在胸口徘徊不去。“谁是云?”他质问的口吻像是捉到老婆爬墙的丈夫。
“云就是云。”在她的心里就是如此。
烟、霞陪同三小姐到湘南龙家祝贺,她们原本的工作就落在她和云身上。所以两人协议,每半个月为一轮调,今日正轮到云处理庄外事务,由她镇守庄内,整理各地商号的收支帐目及管理一些小琐事——譬如倦鸟归巢的冷玉邪。
“你们……感情很好?”冷玉邪很不甘心的开口问“当然。二十几年的生死与共,不足以外人道。”龙雾惊觉一晃眼,竟也二十几个年头过去。
听到此,他莫名的怅然感升起,似乎他所钟情的女子都心有所属,这是惩罚他年少无知的荒唐岁月吗?
三年来,他已收起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本色,约束己身的欲念,当个几近无欲的和尚,为何处罚还未停止?他,真的负了很多女人心吗?
思及此,冷玉邪无奈的苦笑着。“好好养伤,我先回房去。”说完转身离去,身后跟着他的小徒弟。
龙雾满头雾水的看着他垂头丧气的离开,不解他为何换了个人似的,无精打采的好像被女人甩了似的。
算了,不管他,自己的事还有得忙呢!
不经意的再往他背后一瞥,无谓的耸耸肩,走向她今天的目标处——言义楼。
星稀则月明,无风则影不摇,芦苇在岸边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好似情人的窃窃私语。
一弯斜月高挂在寂寞的星空下,孤独的浪子在月下浅酌一壶醇酒,酒人口中是温热的甘涩味,冷玉邪带着些微的愁绪,无心细尝其中之滋味。
“干么,刚回来就窝在亭子里喝闷酒不成。”打趣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他没好气的眼神一转,不用看就知道来者是何人。“景天,你没陪大哥、大嫂到湘南吗?”
几乎庄内稍具身份的人都前往龙门祝贺,连大牌一点的丫环也跟着去服侍,害他连个熟人都没见着,只好无聊的喝着酒。
“没办法,琉璃刚坐完月子,身子还十分虚弱,不宜远游。”可惜没能跟上迎亲行列看“笑话”。向景天在心里加上一句。
神医钟神秀和龙门二十八代门主龙薄雪的成亲大典在江湖上谓成一奇谈,所以看笑话的人比看热闹的人多,谁教他们这三年在江湖上闹了不少鲜事,一对标准的欢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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