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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虹玉花招百出,仗着她不可能不见客的礼数,一再上门要与新妇闲话家常,可是在她的口气中听不到半丝对表嫂的尊重,反而隐隐有怪罪之意,埋怨齐可祯不该嫁入闻人
家。
「不理会不就得了,把院门一关,闲人莫近。」这他从前的做法,阻拦她不死不休的纠缠。
对于心术不正的粘虹玉,他向来没放在眼里,要不是看在他娘的分上,他早把她赶出去了。
「哼!你倒说得简单,以前你一个外男当然不好见后宅女子,可如今我们成亲了,她日日打着姊妹的旗帜来见我,我是刚进门的新妇,哪能明目张胆的说不见就不见。
「不要忘了她姓粘,若是我一时难忍将人轰了出去,打的是你亲娘的脸面,你身为儿子难做人,我这为人媳妇的更难为,明知她不安好心还要笑脸以待,像吞了十只苍蝇般犯恶,她快踩到我的底线f。」
听出她话中之意的闻人璟会心一笑。「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只要不伤及人命,咱们是厚道人家。」
「例如让她几天下不了床呢?」她不是没脾气,只是没必要与人交恶,仁善之人有余福。
「几天?」他挑眉。
「十天半个月吧。」她耸肩。至少要粘虹玉有所收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软柿子虽然好捏也会沾上一手湿,得不偿失。
「好,是该给她个教训。」表妹的年纪渐长,想必她也急了,再不在这两年嫁人,旁人的闲话会刺得她无处可躲,到时她不是到庵堂修行,便是把自己塞给有头有脸的男人
为妾。
闻人璟哪会看不出粘虹玉的心思,打她十一、二岁就在他身恻绕来绕去他便知晓了,那时他以为她是孩子心性,过几年就好了,还透过太君的手为她安排了一件婚事。
后来他娶妻柳氏,她消停了一阵,似乎真有意嫁做入妻,她娘还准备了一笔丰厚的嫁妆,当是嫁女儿般出阁。
孰料拖了一年还是没嫁成,最后居然解除了婚约,而后没多久柳氏便产后血崩、香消玉殡。
他对外宣称守制一年,闭门谢客,这才让一直住他眼前凑的「可人」表妹暂且沉寂了许多,不过宵夜、点心倒是没断过,她极力的表现贤慧的一面。
丈夫说了好,齐可祯心里反而生了别扭。「说,你是不是给了她什么承诺,不然她为何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她才是正妻,每次都用训示小妾的语气告诉我怎么服侍夫君。」
「你恼了?」他取笑。「恼了。」她咧开牙,做势要咬他。
闻言,他乐不可抑,对毫不遮掩、坦诚以对的她更加份爱几分。「以你相公的严谨,你想有可能对一个时时想算计我的女人许下承诺吗?她还不值得我费太多心思。」他忙着办案,哪有空闲理会后宅小事。
「你是说她自做多情?」她一听就乐了,小脸扬起一丝软甜笑意,小巧的梨涡忽隐忽现。
「我是说你该清理后院了,把咱们的院子管起来,该留的留、该撵的撵,不用管他是谁的人。」她该树立起主母的威仪,让人知道谁才是「怀秋院」的主人,不容奴大欺主。
「让我做主?」盈盈水眸眨着亮光。
「你是我闻人璟的妻子。」
他的一句话彷佛圣旨,给了齐可祯莫大力量,她眼中的眸光更为熠亮。
「那我真要随自己的意愿大杀四方了,你可别怪我得罪人。」有他这张虎皮当大旗,她可要横着走了。
他笑着低下头,往她唇上一啄。「我得罪的人还少吗?」
夫妻俩半斤八两,谁也不是怕事的人。
两人吻着吻着气息都有些不稳,看着面带红霞的妻子,闻人璟的大掌情不自禁抚上她的衣带。
「闻人敬轩,你是天上星宿下凡,怎能白白宣淫……咦!那是谁?」笑闹中的齐可祯忽然睁大眼,连忙从丈夫的怀里坐正,一脸她什么坏事也没做的正经样。
一个穿鸦青色绣凤仙花斜襟童服的小男孩站在门口,旁边是通传好几声却没听到回应的流紫。小男孩小脸纠结,似在犹豫要进还是退,挣扎得眉头都打结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很苦,彷佛吃了黄连,让人想给他一颗糖吃,哄他开心。
「他是闻人临,柳氏所出的长子,新婚那日本要让你们见一见,但他染了风寒,不好折腾孩子。」闻人璟在说着独子时,神色紧绷的看着妻子的神情,深如谭水的双眸泄露了他此时的不安,虽然她早知他有孩子,可实际上见了能不能接纳,又是另一码事。
小妾、通房可以送走,她们对于他并非必要童视的人,远远遣走了他倒还清心,省得后院一团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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