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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呀!别观了,疼呐!」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我比你更心痛,你一日不嫁人,娘就没法安下心,我跟你耗上了。」她就不信嫁个女儿那么难,改明儿多找几个媒人上门,走街串巷打听打听。
「娘,你这是强人所难,明明说好了等我满十六岁再说,你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她抱着头满屋子跑,一旁的丫头、嬷嬷捂着嘴笑,没人敢上前拉开正在斗法的母女俩。
「是你听岔了,我是说满十六岁嫁人,也就是说在这之前要先相看、说媒、过礼,最后定下婚事,时候一到便拜堂成亲。」姜是老的辣,小丫头也敢跟她斗。
「娘诳人,我不依。」她跺着脚,满心不愿。
赵玉娘朝她耳朵一嫩。「不依也得依,我是你娘。」
「娘……」当娘的都这般不讲理吗?
「少耍小孩子性子,你都不小了,等过了年后就开始相看,有看中的对象便打探一二,通个信儿、走个礼,你的婚事也就定下了,庚帖一换便是人家的了。」日子过得真快,当年糨褓中粉嫩嫩的娃儿都要为人妻了,真是舍不得。
「等等,娘,我还要回书院念书,你答应的不能反悔。」她要争取最多的好处,不让娘轻易拿捏。
赵玉娘斜眸瞠了一眼女儿。「有冲突吗?」「没有吗?」又是相看,又是走礼,又是订亲的,哪一样不是折腾人的活,她哪有闲暇回书院念书。
赵玉娘笑笑拍着女儿的手,眉眼柔和。「明明是个聪明孩子却犯傻,除了相人要你自个儿过眼以外,其它哪有姑娘家出面的事,一谈定了亲家你是连问也不能问的。」依礼是由长辈去安排,两家是结亲,不是结仇,自是要商量好,双方都满意才行,纳釆、纳吉等六礼自有长辈打理。
待嫁闺女只要关在屋里安心绣嫁衣,准备给公婆的鞋子,给小叔、小姑的苘包,鸳鸯被、鸳鸯枕巾也要亲自绣,嫁到人家家里才能博得好彩头,受夫家人的敬童和爱怜。
不过看着女儿纤白十指,赵玉娘顿觉头疼,她家祯姐儿是蕙质兰心,容貌出众,说起学问来头头是道,一般男子都比不上她,可是那一手女红呀……唉!差强人意。
她不指望女儿能绣出鸳鸯,但至少不要连只胖鸭子也看不出来。
「我是当事人,我不能过问?」齐可祯讶异极了。
一听到要任人摆布,她就不高兴了,面对嫁人这件事她是越来越堵心,心想着为什么要嫁人,经营书肆也养得活她呀!
越想越心烦,她闷闷不乐的向母亲告退,回了自己的闺房,索性换上男装,带着同样女扮男装的流紫上街,她们在街上逛了一圈后,进了常去的茶楼。
一入茶楼,殷勤的小二将两人带至靠窗的二楼雅座,那是齐可祯常坐的位置,多来几回小二就记住了,对于出手不小气的常客是特别热络,瓜子、六安瓜片、炸麻花全摆上了。
而此时的大堂正前方摆了一张方桌,发丝已半白的小老儿敲着竹板,往桌子上一扣,好戏正式开锣了。
「好汉不当兵,当兵非好汉,话说那张三郎杀了人之后,无处可容的他只好潜入军中当个小兵,可怜那小娘子倚门相盼,却始终等不到郎君回门,她望眼欲穿……」
说书人说的是一名年轻儿郎失手杀死为祸乡里的县官之子,他走投无路之际投身军旅,最后立下一番不世功勋。
可是他已成亲,家中妻子苦苦守候,两人受战火波及,离散又团圆,但蛮夷的入侵迫使他们再度分离,天各一方,儿郎征战十余年终成将军,妻子却是不知去向,带着两人的儿子流落他乡。
「小……公子,张三郎的妻子好可怜,她怎么不跟她的丈夫在一起。」流紫觉得再苦也要相守在一块。
「因为战争是无情的,它剥夺无数家庭的笑声。」若换成是她写的话本,定将张三郎之妻写成木兰、红玉等巾帼英雄,一鼓动天下,扬名沙场上,与夫共浴血,生死不相离。
战场上靠的是智谋,而非一股不怕死的蛮劲,用最少的折损去换取最大的胜利,这才是用兵之道。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那就不要有战争,造成那么多人家破人亡,谁家无董娘,谁家无儿女,看了令人鼻酸。」听着说书人说着一夜城破死了多少无辜百姓,心软的流紫鼻头就酸了,眼眶蓄泪。
「为名、为利、为一世功业,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只在于伤亡的程度而已,如果你有饭吃,而别人没有饭吃,你想那个人会不会来抢?」谁都想活,活下去才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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