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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了就是栽了,他不能否认深爱她的事实,台湾是他的姻缘地。
常弄欢呐呐地咬咬唇。「可是你的事业在美国呀!
这样好像不太好。」
「不然你陪我到美国,台湾的环境不是给人住的。」
治安太坏。
「我听你在唱大戏,我不是人呀!」她的脾气冷不到三秒钟又喷火了。
「唉!子莫、冠中,你们大大方方地笑出来无妨,憋着会得内伤。」
两人当真不客气地前俯后仰,眼泪还不小心地掉了一雨滴,看他给自己找了什么麻烦,一个思维怪又不按牌理出牌的神经质女人。
命呀!命呀!半点不由人.此时不笑更待何时。
于是,他们更加卖力地笑个没完,完全没注意到常弄欢的脸越拉越长……
他们被诅咒了。
「唉!」一声。
「唉!唉!」两声。
「唉!唉!唉!」三声。
「唉!唉!唉!唉……」无数声。
然后——「你唉够了没?牙疼就拔了,抽屉里有支尖嘴钳。」
烦死了,没见他忙得焦头烂额吗?
「子莫,我肚子好饿。」而且他好想念妙妙和她的蛋炒饭。
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这对苦命情侣「未来式」已有数百年不见,相思堆积成山快压死他了,如同眼前的档案山。一笑解千愁,他是笑到下巴脱臼被人恨,再度印证女人是祸水。
烽火台前博佳人一笑,怒发冲冠只为圆圆一人,殷殷血史不足为鉴呀!某人偏反其道而行,非要折磨可怜的忠臣取悦欢欢女。生不逢时,同样悲惨,他的美好人生……好远。
「少罗嗦,冷便当凑合着吞,有了这餐可能就没下一顿。」没人送饭。
向来难得有情绪波动的黑子莫烦躁不堪,清冷的平静面具挂不住,温和的脸皮绷得很紧。瞧他说的话很容易叫人想歪,好像他们遭流放到无人荒岛三餐不继,有得吃就该偷笑了。但,事实呢?
「子莫,你的上司没人性啦!冷血无情又自私,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们。」好硬的饭粒,便当是谁订的?他头也不抬地审核下一张发票。「去对着你的支票痛哭,少来烦我。」
「你好冷漠,和东方共事就跟他一样冷血无情,我的好心被糟蹋了。」红萝卜炒得太老,蛋黄太熟,茄子都烂了要如何入口。一双筷子戳来翻去,光看就反胃哪能吃得下去,他想吃大碗的阳春面。
「何冠中,不要逼我扁你一顿。」吵得要命,一刻不得闲。
他不怒反而笑得开心。「黑子,好久没见到你的人性,好怀念。」
「你到底是来工作还是做追悼大会?我实在没时间陪你忆儿时记趣。」他只想赶快做完,好请个长假。
至少在上司娶老婆前或被人甩了,不然他绝不回来上班。黑子莫的人格已遭压榨到变形,坏心地咒人家的姻缘。其实不能怪他心性大变,在受到无人性的对待下,狗都会爬树。
在他面前是近十年来原先公司的财务状况表和营业收支,整理得一塌糊涂的收据和杂七杂八的开销注明,他等于是重头做起。
整整两个月他早出晚归,就泡在一堆发票和收据当中,周休二日只是喊着好玩的口号,他能在晚上十点以前下班就不错了。
特助的工作是帮上司分忧解劳,可是那个沉迷美色的商纣王上司竟然要他在三个月内整理完三年份的资料。
他是经过批准才敢放胆大笑,没理由要他承受旦己的迁怒,甚至搞乱了正常作息,而昏庸腐败的上司却不曾出现。
不过,歹命的人不只他一个,律师的运气不比他好过,得审核该公司自民国五十七年成立后所有的大小合约,从中比较出更利于公司发展的条款。
他们是苦命二人族。
「聊聊天嘛!律师靠的是一张嘴吃饭,你总不能要我对着墙壁发表演讲词。」何冠中根本看不下去。「我不介意。」这是肺腑之言。
「东方和蛇蝎女能配成一对吗?我几乎可以预见未来的悲惨。」他会被爱记恨的女人整得很惨。因为他话多又控制不住脾气,而她有气死佛祖的本事。
「他们已经是一对了。」以后他要更谨言慎行,看「老板娘」脸色行事。
「你不觉得东方是付出较多的一方,万一他失恋会不会自杀?」最好先叮咛他立下遗嘱。
他翻了翻白眼。「你想太多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恋爱中的男人特别自目,他对我们不仁,我们还是不能对他不义。」瞧他多重义气。
「恭喜你,忧国忧民的重责大任就交给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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