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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医院。」他抓住她的手怒视。
什么叫大工程,他是中枪不是盖房子,要不要开辆怪手帮忙挖?
「你一直在流血,不看医生不行的。」他抓着她要她如何去打电话。
她求救的看向四周,刚才痴缠不放的爱慕者见状一哄而散,像惊弓之鸟四散逃开,没人愿意自揽麻烦上身,跑比飞还快。
莫道人情淡薄,这是时代进步的后遗症,自扫门前雪,不顾瓦上霜。
「我的身份特殊不能曝光,你想摆脱我只有趁现在了。」他给了她机会。
倪想容苦笑的看着不给她拒绝的山下忍魈靠向自己肩膀,沉重的负担让她身子倾斜了几度,她还真想如他所言的甩掉他,他实在是个问题人物。
可是她做不到,因为他死撑着一口气不肯晕倒,像绑架人质似地勒住她的脖子,她真怀疑自己为什么有包容他口是心非的雅量。
天敌也会互相克制吗?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人。
「我会帮你找个好医生,相信她的医术会让你满意。」至少没人抱怨过。
至于好与坏由他去评断,她不予置评,受伤的人是他。
对了,有医生还缺个护士,把丁香居的素素也找来吧!大家热热闹闹开个茶会,好久没聚在一起闲谈了。
山下忍魈若知晓她心目中的医生人选,恐怕宁愿负伤跳车让子弹留在手臂里,可惜他收集的信息不够齐全,总漏了一些。
而那一些足够让死火山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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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声一波波,如怒吼的海神在召告上天祂的实力,卷高的浪头足足有十层楼高,但是无损崖侧一幢古老的白色建筑物。
屹立风中,海的蔚蓝充满力量,强劲的海风吹得窗棂嘎嘎作响,乳白色窗帘随风飘动好不诗意,让人联想到一幅和谐的美丽画面。
但,其实不然。
海风侵蚀了木质地板,海盐腐蚀了它曾经美丽的外貌,笑声不再降临这幢上了岁数的老屋,屋内有股潮湿的霉味混着海水味。
穿著制服的女佣脸上找不到一丝表情,冷冷淡淡做着手头的工作不随便交谈,炉上的热汤正滚着,原始得不像身处于二十一世纪。
这里是英国属地的一个私人小岛,由一位退休的上议院议长所拥有,岛上的居民全是他的属民,开采的天然气几乎可供给全欧洲。
所以他是富有的,名下资产高达数十亿英镑,而未来他会更富有,财富直逼女皇伊莉莎白二世。
不过此刻的他是贫瘠的,失去了健康,失去唯一的独子,他犹如风中残烛苟延的活着,枯瘦的双颊几可见骨,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
人要在接近上帝的前一刻才会顿悟此生做了多少错事,他亦不例外的后悔亲手毁了爱子的一生,可是他没有机会弥补了。
爱之反而害之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为儿子铺设好的康庄大道竟成了一条死路,他还能不懊恼终生吗?
人死一了百了,只是他愧见地下的那一对爱侣,没脸走得坦坦荡荡,总希望在临走能做些什么好求个心安。
「爵爷,你该休息了。」老管家华斯忠心的看看怀表,一分不差地叮嘱主人要按时休息。
「华斯,人找到了吗?」华伦。比提尼奥侯爵虚弱的掀掀干裂的唇瓣。
华斯眼神闪了闪隐含泪光。「禀告爵爷,还未打探到小姐的下落。」
不是他刻意隐瞒,只怕小姐有命踏上英国土地却无命继承爵爷的庞大家财,他不能害了她。
「都十五年了,那孩子应该长大了。」可惜他的阶级观念太重,无缘见到小娃儿的面。
「是的,爵爷。」小姐长得像她母亲,聪明灵慧活似个水晶人儿。
他手中有她的照片却不敢交给主人,怕他触景伤情加重病情。
「多派些人手去找,我不相信会找不到人……咳!咳……」到老华伦还是认为金钱掌控一切。
「喝水,爵爷。华斯一定会尽心尽力的达成你的吩咐。」他忙中有序地扶起主人轻啜了口水。
「要尽快,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可怜的孩子呀!全是他的错。
「是的,爵爷。」
华斯轻轻拉上被替主人盖好,幽远的眼神有无奈的苦衷,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让远在台湾的小姐回来好吗?
他缺乏勇气放手一搏,万一赌输岂不成为比提尼奥家族的千古罪人,他担不起这个罪名。
掩上门退了出去,他的脸上挂着忧心,焦虑地想找个人商量,整个英国境内他只信任一个人,那人该会给他答案吧!
希望一切都能如愿的顺顺利利,让爵爷走得无牵无挂,他也好卸下责任安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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