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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我眼花了不成,怎么现在和掌柜的又说又笑的男人,竟像是上回偷了我钱袋的贼人?」
无声无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天洛竟来到门边,自个儿掀开门帘,听见他的声音乔淇心头一颤。
担心他再计较那事会与墨尽日打起来,乔淇心念一转,立刻选择替墨尽日掩护,再说墨尽日当天戴着斗笠掩住容貌,他轻功又好,沈天洛没道理认出他。
「你胡说什么?」她装得若无其事,沈天洛的眼光却凌厉得仿佛要从她身上创下一块肉来。
面对盛怒的他,她心一跳,想想当时在拥挤的人潮间,沈天洛竟能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身边,识破东西就藏在她袖中,他敏锐的观察力不容小颅,此刻自己不免有些心虚。
「是我胡说,还是你胡说?」沈天洛冷哼。
他吃完甜汤,心情极好,一股冲动想再跟她说说话,到了前堂却不见她踪影,问了痴傻的八儿,他说姊姊在里间,于是过来想吩咐她再做一碗来,谁知竟见到她和人有说有笑的,而那人还是曾经企图偷他东西的窃贼!
墨尽日一见沈天洛也是如见天敌,立时横眉倒竖,「这家伙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妳跟我好好解释解释!」
「我……」乔淇被两人质问得莫名其妙,怎么瞧眼下这情景,像是她偷人被抓包?正要辩解,话却被打断了。
「我也要你一个解释!你当日口口声声说是遭人栽赃,但现在偷我东西的贼厮怎么和你混到一处了?可别以为他戴了笠帽我就认不出他,看来我当日说你是贼,也不算冤屈了妳。」见她摆明了掩护墨尽日,他心中莫名的怒火狂烧不止。
见两人一个比一个凶,尤其沈天洛问话一句比一句犀利,她答什么就被反驳什么,乔淇急得冷汗直流,咬咬牙豁出去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当天我被那贼人撞得晕头转向,才因此被栽赃了东西,压根没看清他的面目。」说完又指向墨尽日,「至于你问他为何在这儿,他就是来这里吃食补养身子的,我们这儿是酒楼,客人给钱我们就提供服务,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两人都是不服,要再开口,乔淇只好又道:「你们两人一人一句连连逼问我,还以为自己是审案子的县老爷不成?好了,我现在解释了,你们别再反驳,再反驳我也说不出什么新花样,信不信,由你们自个儿!」
她一说完,墨尽日狠瞪她一眼,转身就走,只撂下一句话,「来日再找你算帐!」
走了一个,剩下更难缠的沈天洛,他眼神锐利地看着乔淇道:「你再怎么诡辩也无用,我不认为我会看错人。」
乔淇无奈,「既然你的看法是雷打不动,那我还能说什么?」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说明白的,你和那家伙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沈天洛也走了,乔淇心里其实对他感到愧疚,他的怒气是情有可原,当日的事毕竟是墨尽日有错在先,自己却在还不清楚墨尽日行窃动机的情况下就选择欺骗沈天洛,确实说不过去。只是再怎么说,墨尽日如今已是她的伙伴,她也不能出卖他呀!
当晚,在小伍去天字一号房收拾餐盘碗筷后,乔淇问了沈天洛的情况,果然这位世子爷心情不爽快,饭菜用得极少,大半都原封不动地撒了回来。
乔淇看着那些菜,突然想起下午他吃猫耳朵时的笑容,心底的歉意更深,想了想后,她让莫香做了道什锦鲜菇海鲜粥,又配上几碟酱菜,亲自为他送过去。
「臭丫头,你想干么?」
来到天字一号房前,乔淇却被祁安这个程咬金挡在门外,不禁内心嘀咕,唉,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个刁蛮的奴才呢,表面上却不得不堆上笑脸道:「我看沈公子晚饭用得少,怕他夜里饿了,就做了些粥送来。」
「确实,主子今晚食欲不佳,我看他似是生着闷气。」祁安说着突然牛眼一瞪,吓了乔淇一跳。「你怎会变得这么好心,莫不是我家主子就是被你给气的吧?」
这小子直觉竟然这么神准……乔淇嚥了嚥口水,好声言道:「这位小哥怎么这样说话,你们既然住在我这莲香楼,就是我的客人,我们酒楼管的就是吃得饱睡得好,要是让人知道我们莲香楼竟然让客人大半夜里饿肚子,岂不教人笑话?」
她自觉说得诚恳,演技很到位,但祁安却一脸不信的看着她,「我看你还是省省吧,说不定你这粥里下了蒙汗药,打算把我们迷昏了打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喂,你也太无理了,我也是好心……你别推我……」
祁安二话不说推着乔淇要她离开,乔淇端着粥生怕一不小心翻倒,因而不敢跟他争,只得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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