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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翁垂钓图后的牛皮价值万金,只要把它送出去,不出月余,北疆十三座大城就会溃不成军,转眼成为断壁残垣。
“她知道。”她还啧了两声,嫌弃画得真丑。
闻言,风吹柳一愣,“那她为什么不偷,她不是北国细作?”“因为她志不在此。”目光深沈的南怀齐缓缓的道。
“那她要什么?”真是古怪了。
“兵符。”黑瞳一深。
“兵符?!”他喊了一声,暗暗吃惊。
一提到号令数十万兵将的兵符,大家默然了,许久不曾有人再开口,兵符一丢失,南国危矣!
“她开锁、破机关的本领倒是不错,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好像那些机关就是她布置的一样,好生高明的技巧。”一直没开口的温半城赞道。
两人看向满嘴佩服的他,又是一阵无语。
“温参将,她是我的女人。”是北国送来的礼物。
咦!抽气声骤起,没有比这一句话更惊悚的了。
“王……呃,王爷,她是北国奸细。”
王爷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吧!把敌人置于身边岂不日日提心吊胆?
虽然那名北国女子确实美得销魂,媚骨天生。
“那又如何,成了本王的人后就不再是了。”
跟了他,她就得是地道的南国人,她没有第二种选择。
“不好吧!王爷,自古以来只听过美人献媚,还未有过王爷献身诱敌……噢!竟暗算我,王爷你真狠毒,为了女人和兄弟动手……”他的心受伤了,碎成千万片了。
温半城朝风吹柳的后脑一拍,“再装,王爷真让你为国捐躯。”一颗金米珠罢了,不痛不痒,在弹向他胸口前还老老实实地缝在王爷的袖口上,箭袖上的青龙少了只左眼。
“绯衣。”
“是,王爷。”不为人察觉的角落里,走出一道绯色人影。
“盯着她,不准有人动她一根寒毛。”她,比他想象中有意思多了,多次潜入书房,却不带走任何一样和军情有关的事物。
“是。”绯衣应一声,旋即淹没暗色中,竟没能看清长相,只知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姑娘,身形纤细。
“王爷,北国人取兵符何用?他们又不能调动我朝军队。”敌我分明,不会因一只兵符倒戈。
“北国人用不着,自有本朝人会用。”九龙宝座何其诱人,而父皇……逐渐老去了。
温半城和风吹柳同时大惊。
“王爷是指……”有人通敌叛国?
“我希望不是。”若真有此意,那对愚蠢的母子只是自取灭亡。
与虎谋皮,终将反被虎噬。
夜深沉,稀星月半明,冷冷北风吹动纸糊的窗棂,静默不语的南怀齐望着曾放置黄璧白玉的玉匣,眼神深幽得叫人看不透,一抹怀思和淡淡温柔从清冷眸底飞掠而过。
“侍寝?!”
脸色微变的于芊芊惊得岔了音,眼露防备之色地退了好几步,觉得不够远,只怕人家长臂一伸就捞着了,又多退了两步到了墙边,背抵着墙,右手边是五角框窗,打算一有危险就翻窗而逃。
只是窗外是一座足以淹死人的深湖,湖面经霜微结一层薄冰,不用跳,人在冰面上行走都会扑通一声往下掉,现在刚入冬而已,冰层还不够厚,但落了水,即使不被淹死也会冻成冰柱,一形的。
“你哪只耳朵听见『侍寝』两字?过来。”他有那么可怕吗?明明先前当着他的面都敢指着他鼻头数落。
“不过去,先说清楚再说,我怎么晓得你是不是小红帽的奶奶。”狼奶奶,专门吃人的。
“什么小帽奶奶,不要让本王亲自过去捉你。”老说些古里古怪的话,把瑾儿都带坏了。
“是小红帽的奶奶,小红帽问:『奶奶,你的嘴巴为什么变长了?!』奶奶说:『因为我生病了。』小红帽又问,『奶奶,你的指甲为什么这么长。”奶奶说:『指甲长了,才好捉住你,把你一口吃了。』奶奶是吃掉奶奶的狼扮的。”现代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
满脸黑雾笼罩的南怀齐嘴角直抽,“你指本王是那头狼?”她哼哼两声,“王爷不妨拿面镜子照照,看你现在的神情多凶狠,活似要把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他是想吃了她,不过……
“更衣。”
“你有两只手,难道连穿衣服也不会吗?瑾儿五岁都会剥莲子了。”剥给她吃,非常孝顺。
拿他跟一个孩子比?“没人教过你通房丫头要干什么活吗?更衣、净面、洗漱、守夜。”还有暖床。
“洗……洗漱是什么意思,不会是你净身,我在一旁搓背吧?”天哪!伤身劳力的粗活,她……只帮死人擦过身——她过世的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