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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精闺女(69)



「这是在干什么?」

要被赶走的人都没摔杯子了,她摔什么摔,难道还有人会害他们三房不成。玄二庚嘀咕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很周详的计划。

好在她一向不相信人性,人人都是嫌疑犯,在利益面前,很少人把持得住,一念之差便是天与地。

「谁是螳螂谁是蝉呀?光那药罐子身子,有谁会算计他?」玄二庚从没把三房放在眼里,他认为三弟只能用药养着,不会有什么出息,活一天是赚一天,每一天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天。

「那要问问三婶母喽,为什么她要那么神色紧张的把茶打翻。」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季氏神情很惶恐,频频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她一直不断重复 「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就把茶喝了。」闪什么闪,总要面对的。

一见宫清晓伸直手臂把茶杯往前一递,季氏惊恐的大叫,她动作极快的躲在丈夫身后。

「不喝。」

云青瓷杯的色泽真鲜艳,泛着些许蓝光。

「因为它有毒是吧。」宫清晓说出了真相。

「你……你……」为什么她会晓得?明明做得那么隐密的事,完全找不出破绽。

玄三辛拍拍妻子的手,要她稍安勿躁,略显削痩的面颊上有着最温和的笑容,好像他的温柔只给了妻子。

「有毒的茶你还让我们喝,你是有多恨我们呀!快,找大夫,我还不想死……」什么时候会毒发?

喝了花茶的人个个坐立难安,身子并未出现异状却自己吓自己,感觉肚子痛,胸闷,作呕想吐,人人脸色都很难看。

「不论拙荆做了什么,身为她的夫婿我愿一肩负责任。」玄三辛立刻把妻子推到风尖浪头,让人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如果是你让她做的呢?」脚都湿了还想脱身。

他面色僵硬。「拙荆所做之事我一无所知,何况做这事对我无益,何须为他人作嫁。」

「很简单,一石二鸟。」他很聪明,但急躁了点。

「一石二鸟?」他的笑看起来很扭曲。

「一次解决两个障碍,先让将军怒极的把二房赶出去,而后我们夫妻中毒身亡,接着这将军府也只剩下你们三房了,你拖着病弱的身躯接下重担,何尝不是美谈一件,外面的人对你只有赞语,绝无痛斥。」他名利皆得。

「老三,你比我还狠!」他还没想过要对付这个药罐子。

话都点这么明了,玄二庚再不懂曲折就白活了,这是一场戏,一场让人无法隐藏的戏,

所有人都现形了。

「二哥,你觉得我狠吗?要不是我表现得太无害,你第一个要除掉的人便是我。」

二哥不是善荏,连大哥都下得了手,应付他根本是小菜一碟,随时就能捏死他。

他为求自保有什么不对,谁能不自私,想要得到想要的事物就不能有怜悯心。

「这是你的借口,我干么踩下你好让自己上位,长幼有序,我在你上面,真有好处也是我先得,哪有你的机会。」他真的没将三弟考虑在内,他完全不是对手。

「是呀!人人都比我大,人人都有机会往上爬,唯独我,是个被人遗弃的人,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许做的,羡慕又嫉妒的看着你们又跑又跳,我只有喝不完的苦药。」大哥、二哥都不跟他玩,说他身子太弱了,怕他玩到一半发病。

「相公……」季氏对丈夫是有感情的,她爱着这个药不离身的男人,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我没事,有事的是他们。」他虚弱的病容一转,竟露出一抹阴狠的冷笑。「那毒是抹在杯沿没错,你肯定清洗过了,可是只要沾染上一点点,即使洗过还是有毒,足以让人在三日慢慢衰亡。」

「你好毒————」玄二庚破口大骂。

☆、第三十九章

宫清晓先是惊慌,继而朝他淘气的一眨眼。「我家老夫人说我财大气粗,所以同样的茶具我买了两套,有毒的那一套已经销毁了,这一套是由我的丫头刚从库房取出。」

玄三辛一急,气血一涌,血丝由嘴角滑落。「你……你们不会一直有好运气……」

「至少我们不存害人心。三叔父,你扪心自问,我们大房可有对你一丝不好,你要用药,我爹、我大哥、二哥费心为你寻来,即使是我娘也担心得整夜难眠,想要根治你打小的痼疾。」

他们一家对他可说是尽心尽力了,没有一处对不起他,大家都抱持着希望为他努力。

玄子铁不想恨三叔父,觉得他是个可怜人,拥有太少,失去太多,他一直不接受自己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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